身边跟着的随从问剑亦是习武之人,把这话听得明明白白,震惊地望向自家公子。
沈世子一鞭子抽在问剑所骑的马上,问剑一声惊呼,被马带着往前开道去了。
外头发生了什么昭宁一无所知,只对着柳嬷嬷撒娇,顺便还给碧琴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快来一起撒撒娇,柳嬷嬷自然不再计较。
碧琴哭笑不得地凑过去拽住柳嬷嬷另一边袖子。公主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早已熟稔。
柳嬷嬷脸上的肃然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负隅顽抗地道:“公主既然这么说了,奴婢也不再多言,只是昨日为何没有圆房呢?”
昭宁赶紧说:“我昨日身体不适,嬷嬷也不必同母后说这些小事。”
柳嬷嬷顿时紧张起来,“圆房不是小事,皇后娘娘颇为看重,奴婢会告知皇后娘娘,还请公主恕罪。公主是哪里不适?奴婢这就差人去请太医。”
昭宁抿了抿唇,抓着袖子的手摇得更厉害,“只是累了,嬷嬷就别闹大了,不然才招驸马就请太医,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公主府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柳嬷嬷被摇得有些晕,末了只是夸赞一句,“好,好,公主长大了,做事很有分寸。”
碧琴笃信,便是再来十个柳嬷嬷,再教上十年,公主还是那个公主,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改变。
*
卫国公府在旁人看来是百年世家,府邸峥嵘显赫,落在昭宁眼中不过平常。
只是走在沈轻晏身边,她还是给了几分面子,夸赞府上的假山形状各异,夸赞小石子路铺得平整。
沈轻晏听了一路,终于在绕过厅房时忍不住,道:“公主若实在没得夸,可以不夸。”
昭宁眨眨眼,早说啊,她还以为去人家家里,都得这么客客气气呢。
卫国公沈之行与其娘子万氏等在仪门后的正厅内,见到昭宁进来,沈之行上前几步,准备躬身行礼。
昭宁赶紧抬手虚扶,笑着道:“父亲母亲不必多礼。”
以沈之行的身份,就是在皇帝面前也极少把礼数做全,闻言便坦然直起身,谁知柳嬷嬷皱了皱眉,沉声说:“君臣之礼不可废,公主体恤臣子,臣子亦该恭敬有加。”
沈轻晏本就不愿做这驸马,眼下父亲要因此向自己的妻子行礼,虽然知道这确实是君臣有别,但多少还是不快。
眼见着身边的目光冷沉下去,昭宁拦了拦柳嬷嬷,“嬷嬷,算了,这不是头一回见……”
“公主,正是因为头一回见才要分说明白,大公主远嫁不提,四公主五公主嫁在京中,夫家都是规规矩矩见礼,若到了公主这里乱了规矩,旁人要如何看待公主,又要如何看待卫国公府?”
大梁拢共六位公主,大公主的母妃贤妃娘娘因母家获罪病了良久,最终在她十五岁那年撒手人寰,大公主嫁与了镇守西陵关的武将,婚事由皇后一力操持;二公主三公主未能长成人,而四公主五公主则都是周贵妃所生,同昭宁的年岁相差不大。
皇后无亲子,倒是贤妃过世后,当时只七岁的三皇子无母亲照料,养在了皇后膝下。
若周贵妃老老实实,柳嬷嬷也不至于挑这两位公主来说,实在是自打皇子们慢慢长大,周贵妃作为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