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英琢磨着,反正孩子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攒就攒着吧,再说芽芽藏钱的地方,永远都是枕头底下。
芽芽高兴的揣着钢镚放进了大家的储蓄罐里。
晚上,听说了的聂超勇也赶去跟亲妈拿钱,理由很充分,扫鸡屎和捡蚯蚓他都有份,对元宝和黑黑的爱心也半分都没有少。
蒋文英给了儿子手掌心一顿拍,冷笑着掰扯。
跟她算钱?上学的费用扣了没有,养他那么大的费用扣了没有!
聂超勇恹恹的拐回了屋,掌心的疼痛让他懂得什么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哀戚戚的抗议,以后要卖鸡蛋得拉他一起。
芽芽和聂卫平满口答应,并且热情的拿蒲扇帮聂超勇扇了好一会凉风,才让可怜的某人好受了一点。
有了知青和队长媳妇两拨固定的客户,家里等于等于有了固定的收入渠道,等到放暑假的时候也才过了一个多月,就有了三块多的存款。
她寻思给孩子们做顿好的,在菜园子里溜达一圈摘回来几大穗青玉米。
青玉米还有没定浆,一半用炉扦子插上,放在灶炕的火上烧,一半拿去磨成了玉米渣煮成粥,一人一碗。
“还没到年末呢,咱家就攒了三块多,现在也没有欠着队上口粮,我琢磨最迟后年开春就能够攒齐盘下房子的钱。”
老聂家的房子以前只有两间大屋,后来是三个儿子结婚后逐渐添置的,虽然共用一个院子,但是不挨再一块。
这次把房子盘下之后得重新规划,等以后三个男孩结婚娶媳妇再修建新房的时候省事多了。
芽芽跑去掏三哥的作业本,握着铅笔画出了自己想象中的房子。
不过她的画还很抽象,勉强能从她画的四个方块外加三角形的盖认出来四个房子。
蒋文英的房子最大,然后依次画到最小,芽芽的房子就只有巴掌大。
没错,她是按年纪大小来决定房子大小,她现在那么小,当然住得小拉。
蒋文英提醒闺女漏掉了灶房,芽芽就找了个空地画了个圈圈当灶房。
聂卫平问是不是要开个小门,这样大家以后不一定从正门进,方便多了。
芽芽闻言就画了一扇门。
聂海生接过铅笔,找了个地方画了个叉,说:“弄个水井”
大家可觉得太有必要了,喜滋滋的点头。
聂超勇催促大伙别忘了加鸡窝,不然元宝和黑黑住哪里。
“妈,咱种柿子吗?”芽芽爱吃柿子,扭头问蒋文英。
蒋文英点头,“就在南墙根种柿子,到时候枝干伸出去外头,夏天的时候我往那放张草席,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就不用挤在院子里乘凉。”
又说:“西边就种枣树,贴着墙根种葫芦,那玩意长得快,到时候绿油油的爬满整个墙面,长出葫芦给你们做菜吃。”
葫芦肉白白嫩嫩的,拿柴火炖上,像是炒了肥肉膘。
葫芦老了就煮熟,掏出里面的籽可以做水瓢,大葫芦做大水瓢,小葫芦做小水瓢,都能用得上的。
整个作业本几乎都被画满了,大家听得兴奋不已,好像建房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都开始讨论要打什么家具。
聂卫平幽幽来了一句:“妈,咱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