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岸上部队在太阳出来之前炫耀地狂轰乱射把周围照得通亮,可还是无法找到目标。
他们移动了炮位,这时,天空中又嘶鸣着枪炮声,子弹、碎石、火球、砾岩四处横飞。
一艘快艇中弹,除了弹药粮草外没有人员伤亡,因为在它沉没之前,船员们用力登上了随行的另一艘船。但是有个水手很不幸,他想挡住一块锅炉钢板时,却被它割成两半。船上没有回击。
舰队早已离开原地驶进海岬,按平均四节的速度朝西向乌尔维齐驶去。领航员引吭高歌。士兵们有可能从一艘船登上另一艘船,他们要说的话没完没了。
中尉命令不同的火器偶尔向两岸放上几枪,所以这条水道嘈杂非常。
雾散时,他们发现早已将乌尔维齐抛到了后面。那儿没多少价值,很早以前炸毁的军火库伴随着半个城市化为了灰烬。狙击手之山也已过去。新建的码头上似有炮队的迹象。
为了能交上好运,中尉让吉安朝后发了几枚追击炮弹。
风一阵紧似一阵,这是个好兆头。舰队紧贴着犬岛通过后,突然在大马蹄弯处停下。
在此航行很困难,因为格林威治医院被炸成一片废墟,大块的砖石建筑被堆弃在浅滩上,阻碍了航道。隔岸有两组炮,建在两堆废墟之间,一组在西印度码头,另一组在苏里商务码头。
吉安从远处看到炮位,在舰队进入对岸火炮射程之前示意大家安静。所以舰队悄然而过,之后只听见几声步枪的枪声。
从这儿到格林威治,尽管潮水翻滚,走得还是如飞一般。舰队顺风而行,在水面上每小时航行六里。当他们转过格林威治,朝北驶向伦敦时,浓雾又将他们团团罩住。风势减弱,船行放慢了速度,以致于他们最终在里姆壕斯塘抛锚时天色已很晚了。
他们没发出任何声响来宣告他们的到来,而是静静地用着晚餐。人们都在想中尉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事情很明了,中尉可能在今夜,也许在拂晓进攻伦敦塔。
那天晚上九点,中尉派出了史文朋指挥的一团二连,分五艘船,把他们运到考茨威的岸上。他们接到命令在向西行军的必经之路上设置障碍,然后与伦敦塔敌军交火,最后全速撤回到障碍处,卡尔斯通会掩护他们登船。然后,他们在船上掩护卡尔斯通的撤离。
中尉坐在后舱里玩着纸牌,他不时抬起头倾听着,可还是没有枪声传来。他知道里姆斯是一片瓦砾,十八年前就给焚毁了。七八年以前虽经重建,可又给夷为平地。第三次被焚毁之后,它就彻底被抛弃了。二连的行动不会很顺畅,他也没指望在凌晨一两点钟之前能够返回。他玩着游戏、打着盹儿,等待着。
上游突然响起了激烈的交火声。中尉知道,雾这么大,天这么黑,想要看清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又给自己发了一手牌。
枪声稀落下来,紧接着又是枪声大作,最后你一枪,我一枪地似乎平静了下来。
一艘船碰到旗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毛基把头探进指挥舱里说:&ldo;威则尔在这儿要见你,长官。&rdo;
&ldo;把他带下来。&rdo;威则尔精力耗竭。他的两个战士在上面甲板上,正小声地数着手上的水泡。
&ldo;你去哪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