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书
我再抵不住爱火的燃烧,重重吻在她温润丰满的樱唇上,她越过广阔的时空,重回这千多年后的世界找寻已失的爱情。
跟着的十二天,我不记得外面的世界,忘记了一切职责,忘记了大学事务,时间在弹指间飞逝。
她赤裸的胴体,曾躺在柔和月色洒射下,那闪闪发亮的露台石板上;轻软垂云般的秀发,曾铺在沙滩绵绵湿润的细沙上。我们互相教晓对方人生的真谛。爱火燃烧和持续到无有极尽的高瘟,把灵魂和肉体融合成无分彼我的一块儿。
每一句说话,每一个动作,牵起心湖的波颤,人与人间的防波堤崩溃下去,感情汇成无可抗拒的洪流,向没有界限的永恒奔去,向爱情的极地,以超越光速千百倍的高速前进。
我俩品尝、观赏、接触爱情的各式各样。没一刻是白白度过,每一刻都注满爱情的真义。世界从未曾这样美好过。
到了第十三天,我独自回到城市里,往超级市场购买日用品和食物,为了安全计,我不敢把她带在身边。
回到那令我毕生难忘的两层房子时,伊人已杳,屋内乱成一片,明显有挣扎和碰撞的痕迹,沙发倒转过来,花瓶碎裂地上。
我盲目发狂四处奔走,天下着大雨,我在路上力尽跌倒,我痛恨自己,为何留下她一个人在屋内,让她被时空警察掳回了那枯燥乏味的所谓完美社会。
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下走着,想起了我往外购物时,她一直送我到门外,紧紧攫抓着我灵魂的眼神;回想起来,像在那时她已知道即将来临的命运,毕竟她已看完那部书,命运的一切细节在书内被记录下来,可是她为何不早一步警告我,却甘于命运的安排。
可恨那本&ldo;我写的书&rdo;在公园内掉失了,我们的&ldo;故事&rdo;究竟怎样发展下去?
她会否再回来?
不知多久后,浑浑噩噩的我,回到了大学的寓所。一个念头在心中冒出来,变成不可抗拒的冲动,想到唯一找她回来的方法。
没有那部书,便没有这一切。
我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感情在胸臆间澎湃波动,我提起笔来,写下了&ldo;情约&rdo;的书名,开始写道:&ldo;我第一次看到思梦时,才明白到什么是不负此生,那是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十八日……&rdo;
‐‐《情约》完‐‐
《同归于尽》
引子
离开了警署,一路上交通畅通无阻,才十五分钟,我的车子来到若雅寓所大厦的门前。
若雅一身素白,静静地待在那里,脸色苍白,两眼的红肿还未消去,使我心痛,她姐夫何重诚的死亡,对她造成严重的打击。
我暗忖假设我死了,她会有同等程度的悲伤?
一向以来,若雅和她姐夫的感情非常好,我曾调笑说她姐夫爱的人并不是她姐姐若莹,而是她这美丽的小姨,为此她生了我半天气,尽管身为我女朋友,也不可拿她最敬重的姐夫来开玩笑。
何重诚的确是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名字,不但是本地数一数二的成功企业家,拥有无数的资产家财,还是首屈一指的大慈善家,本身的德行持守,毫无瑕疵,几乎从未听过有人说他的坏话,他的意外死亡,是社会的大损失。
惊人遗嘱
若雅坐在我身边,垂着头。脸上不能磨灭的忧伤,令我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刻。踏油门,汽车开出。
车子来到一盏红灯前停下,若雅轻幽地道:&ldo;姊夫真的死了吗?&rdo;
我深叹了一口气,柔声道:&ldo;你姊夫那架练习机堕海后,立即报警后我们又曾展开大规模的搜查,到今天已十八天了,你姐夫一点踪影也没有,生存的机会可说是零。&rdo;
若雅哽咽着道:&ldo;但总是还未找到尸骸呀!真想不到这样的好人,也要遭到这种收场,姊夫……他比姊姊更关心我,没有人对我更好的了……&rdo;
我伸手过去,紧握着她颤抖的纤手,心中升起无尽的怜惜,另一方面也有些不忿,我对她难道不好吗?
十二分钟后,我们步进钟氏律师行钟律师的办公室内,若雅的姊姊若莹已早到一步。
我们三人坐在办公室内宽大的沙发上,若莹向钟律师道:&ldo;人到齐了,可以宣读遗嘱了吗?&rdo;
办公桌后的钟律师不安地碰了碰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文件,道:&ldo;何太,对不起!还要等一个人。&rdo;
若莹精明锐利的眼睛闪过警沉的神色,愕然道:&ldo;我和若雅都来了,还要等谁?&rdo;
若莹和若雅虽然是两姊妹,性情却是截然相反。
若莹精明厉害,擅于交际,个性坚强,是活跃的社交名人,身兼数个慈善社团的主席职位;而她妹妹却是善感多愁,性格内向。她们两人的分异,就像各自在不同星球上长大的生物。
钟律师脸上闪过不安的神色,看看手表道:&ldo;他答应会准时出席,何先生的遗嘱指定要他在场才能宣读……&rdo;
我心中大感惊愕,何重诚出身世家,受过良好的教育,一生规行矩步,难道在这一刻弄了个情妇出来,那真是任何认识他的人也不会相信的事。
若莹脸色非常难看。自结婚以来,何重诚对她既敬且畏,是个一百分的好丈夫,难道他一直有事在瞒着她?不会的,绝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