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中和几人讲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人送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夏青已经在院子里晾头发了。
那些大人看见夏青也不是很奇怪,当年的未央宫掌事姑姑变成了许中的夫人,这件事已经快要成为京城公开的秘密了。
只不过看见夏青一点都不避讳地仪容不整坐在院子里,他们都有些避开眼睛离开了。
夏青不喜欢用帕子把头发绞干,一是因为以前都是乔欢帮她做这件事,她自己做起来不是很利落;二来则是懒。
许中显然知道夏青的这个习惯,走近拿起帕子来任劳任怨,夏青刚刚飞走的思绪被拉回来,不转头也知道是谁,她打着哈欠道:“去洗漱吧,等会咱们一起。”
许中有些责怪:“天气越来越凉了,怎么不把头发擦一擦在出来。”
夏青其实困急,已经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了,闻言转了转脑袋道:“没事,我特意在外面多穿了件衣服,还有帕子衬着,不会着凉。”
转过头揉了揉眼睛道:“快去吧,我好困,回来早点睡。”
许中最后还是擦了擦夏青的头发,好歹不再滴水了,才去沐浴。
两人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夏青还是一副困倦的样子,让许中看着有些心疼,靠在马车背后,身后把夏青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
本意是想让夏青好好睡一觉,谁知道夏青靠近了反而没有那么想睡了。
反而有些兴致问这问那:“我听胡管事说京城也出现时疫了?”
许中看了一眼不怎么打哈欠的夏青,点头道:“谢大人发现的,情况很快就控制住了。”
夏青自然感受到了许中刚才的停顿,故意道:“谢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许中看了夏青一眼,脸色淡淡的,到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夏青咯咯咯笑了半天,然后才又去哄人。
外面赶车的安平自然什么都听到了。
他现在才感觉通体舒畅,觉得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许中还是被夏青哄好了,尽管他知道那是夏青故意的。
进了朱雀门两人就分开了,许中朝着勤政殿走去,夏青则是一路朝着未央宫。
两人走过,一路上碰着的人都不停的弯腰躬身行礼,许中神色淡淡,夏青也不由自主的恢复到了在宫里的样子,脚步声都没有了。
新进宫的掌故不太认识夏青,看见一个身着常服,衣衫懒散,连发髻都未挽好,头发还是半散的女子在宫中大步流星都奇怪得很。
实在不像是宫里的主子,但是若说是宫外的贵人怎么连个带路的小内侍或是宫女都没有,而且夏青走路的样子显然难是对皇宫熟记于心。
新掌故不是很能想清楚。
看见身边的宫女或女官还满是尊敬和恐惧地像夏青行礼就更加不解了。
但是这几天学习的规矩已让他们知道了分寸,学着别人的样子也连忙行礼,等到夏青走过才问道:“大人,刚才那位是哪里的贵人啊?”
女官看了一眼新进来的小掌故,暗衬还有些分寸,于是小声叮嘱道:“未央宫以前的夏青姑姑,你仔细记着些。”
新掌故外地来的,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问道:“以前的姑姑,现在可是在哪里当差?”
女官显然已经来不及和掌故叮嘱,看见夏青的背影远去后就直起身快步向前走去,夏青姑姑回来的消息得赶紧禀报给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