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顾惟允,夏青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却没想到才进门就被三个田螺姑娘惊住了。
嗯?三个……呃……两个田螺姑娘和一个……呃……田螺少年,青年?
孙余乔欢和向苍都在,夏青恍惚间还以为要过节:“你们该不是来我这里喝酒的吧?”
乔欢向苍无言,他们话少,孙余固然稳重许多,但本性还是没变多少:“夏姐姐,你要走了?”
夏青点头道:“别担心,我自己本就准备出宫的。”
孙余瘪了瘪嘴道:“是因为纪姐姐的事吗?”
夏青沉默了一下,倒也没有说谎:“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但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这次许大人离京我就有了出宫的想法,一辈子太短,许大人也二十有六了,我总想早早地出去陪陪他;加上在宫里待的也不算太开心,正好一切局面都稳定了下来,顺势出宫罢了,你也不要多想。”
孙余红着眼睛点头道:“会不会有人欺负你?”
夏青笑的有些轻狂,难得一见的:“他们不敢,我可是出了名的狠。”
其实夏青说不准,但是她自信不论出什么事情,许中都会保护好自己,是的,许中。
现在他可要护好她才行啊。
旁边的向苍也开口:“姑姑可需要杂家为您打点些什么?”
夏青摇头道:“暂时还想不到,想到再给你们说呗,别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不就出个宫吗?你们俩有省亲假,大不了到时候出来找我就是,你就更别提了,你空闲的时候出宫更方便了,我就在京城哪也不去。”
这话他们三都是信的,因为夏青是真的懒,他们甚至觉得不出什么事,夏青可以一辈子不出房门。
乔欢想到这里隐约有些担心,还是叮嘱道:“姑姑既然出了宫,不妨多在京城看看,往日出宫总是没有时间。”
夏青频频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正好可以把京城各家酒楼的酒都喝遍,到时候选家最好的,咱们一起去。”
三人:……他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夏青看见三人的表情颇觉有趣,不自觉得笑了两声,然后看着院子道:“行了,都回去吧,我还想收拾收拾东西呢,结果你们都收拾好了,是不是就准备着我走了。”
“还有虽说皇宫里我们娘娘独大,但是我仗着身份再说两句,往后说就是越俎代庖了。”
夏青本意是想叮嘱两句,谁知夏青这句话一出口,乔欢你三人就在夏青面前一齐跪了下来,向夏青行了一个叩拜大礼:“请姑姑指点。”
夏青惊了一下,先去拉孙余,却发现三人铁了心的不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了。”
这一次却是话最少的乔欢出口:“姑姑,奴婢能有今日,能有明日都是靠您一手指点,您曾经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奴婢连识字都是跟着姑姑,此生恩情深重,纵百死难抱其一二,奴婢此生惟姑姑一人为师耳;还请姑姑再指点。”
“请姑姑再指点”
三人又齐声再拜,向苍更是直言:“姑姑,奴才多谢您当年将奴才从安乐所提出来,还教奴才习字读书明理,如今姑姑去意已决,奴才只盼姑姑将来能记得奴才,若是有任何需要奴才跑腿的地方,姑姑万莫犹豫,直言便是。”
孙余也道:“夏姐姐,谢谢您教我为官、为友、为臣。我孙余以前总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只能待在司膳司做一辈子大宫女,或是时间到了,放出去,随意嫁个人过了这辈子,没想到我孙余也能在司仪司大展宏图,夏姐姐请受我一拜。”
“请受奴婢(才)一拜。”
三拜陈三愿,惟望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