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潘华卡在两个蹲位中间,有了这两个坚固的水泥蹲位保护,潘华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暂时昏厥了过去。
许连福伸手探了探潘华的鼻息,发现潘华还有自主呼吸。
他想给潘华做人工呼吸急救术,可是潘华脸上,头发上溅落了一层臭不可闻的米共田,根本就无法下嘴。
许连福没办法,只好屏住呼吸,忍着潘华身上散发出的异味,抱着他的胳膊,想把人拖出公厕。
可是潘华看起来像个白斩鸡,实际体重也有13o多斤,许连福费了老大的劲,连老汗都出来了,居然还搬不动。
许连福想喊杨桂香出来帮忙,这才想起儿媳妇生孩子,儿子和老婆都去医院照顾月婆子去了。
于是,许连福扭头看向农场这十几个职工求助:“你们进来几个人帮忙,把潘华抬去我的卫生所,我会开你们工钱的。”
农场的一众职工捂着鼻子,齐摇头:“许医生,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潘知青身上太臭了,我们没法下手了啊!”
“大哥,算了算了,别麻烦他们了。”一旁的许连华叹了口气,对许连福说道:“大哥,你去找块门板,我去叫旺军和凤莲过来帮忙。”
“好,我去找木板。”
潘华命悬一线,情况相当危险,许家两个老头子不敢有一丝一毫犹豫。
兄弟俩分工合作,一个去做担架,一个赶紧叫家人过来抬担架。
许连华知道农场这些职工,是看在他这个场长的面子上,才来公厕救人的。
毕竟他们跟潘华无亲无故,冒险冲进公厕翻出潘华,已经很人道了。
现在潘华昏迷不醒,身上又这么臭,再叫人家帮忙,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不一会儿,许连福从农场找来几块木板,做了一副简易担架。
很快,许连福也把开收割机的儿子许旺军,和在农场煮饭的妹妹许凤莲叫了过来。
许凤莲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公厕,乍乍乎乎的道:“大哥,二哥,咱们农场这公厕,屋顶怎么掀翻了?”
许旺军也惊讶的问:“爹,大伯,潘华这是咋了?怎么躺在厕所蹲位里?会不会死啊……”
“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别问了,快救人!”许连福皱着眉头打断大侄子的话。
然后迅速扒下潘华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和裤子,全部丢在公厕里。
许家四个人,两个抬手,两个抬脚,齐心协力把仅穿着裤衩的潘华搬上担架。
许连福和许连华双手端着木板,在前面带路。
许凤莲和许旺军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抬着木板在后面跟着。
这时,在屋里养病的许雪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有人在惊呼……潘华压在公厕里。
许雪心口一紧,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养病了,连忙披上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外,正好看见父亲,二叔,姑姑,堂哥四人抬着潘华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