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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梨子哥被擒(第1页)

忽然,「陛下驾到……」的声音响起,皇帝坐在轿子上,脸se凝重地来到屋前。但他的脸se立时变了。他低下了头,扮作甚麽也看不见,没有看到三位黑漆漆的妃子可笑的模样。待她们走远,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朕还道要来救你出火炉呢。」苏乐儿笑了笑,道:「那永妃b较厉害,我定不能在她的那惩罚中蒙混过关,唯有先下手为强了。」

皇帝看着她,低声道:「朕有话有问你。」苏乐儿道:「那就上去说吧。」然後径自走了上木屋。皇帝看着高高在上的木屋,吞了吞口水,脚好像黏在地上,动不了。苏乐儿叹了口气,道:「闭眼跑上来就行了,想那麽多作甚?」皇帝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直冲上木级上,直达木屋的平台上。他的心一直砰砰地跳个不停,但表面上却英气十足,对着苏乐儿笑了笑。苏乐儿心想:「脸上白得像个唱戏的,还扮稳重?算了,他要面子就给他吧。」也向他笑了笑。木屋下,胡公公心中奇怪,道:「陛下与苏姑娘……怎怪怪的?」古铭峰回答道:「对呀,苏姑娘怎没顶撞陛下?」忽听苏乐儿道:「陛下,你的属下的嘴可管得真松。」皇帝没听见就钻进屋里,苏乐儿却向着下方笑了笑。古铭峰和胡公公对望了一眼,冷汗直冒,也不敢说什麽,当作没听见。

李子光一早醒来,就觉得有些不妥,屋顶上显然伏有人,但他的耳力b起苏乐儿差得多,听不出那些或那个人是谁。「谁?」他唯有用这种笨方法证实对方来历了。嚓的一声,屋顶破裂,三个人跳了下来。他们都穿着禁军衣着。李子光从床上弹起,却脚一软,差点站不稳。

「你们是谁?」他惊道。「禁军一队。」那三人沉声道。李子光尝试将内功在身t中运行一遍,谁知一试,x口剧痛,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口气提不上来。「你中毒了,别伤害自己。」其中一人劝道。其余二人拿出绳子,绑住了他的四肢。李子光倒没挣扎,问道:「我和g0ng中那位有仇吗?」那三人均摇头,道:「不知。」

他被拉上马车,塞住了嘴,只好无助地怀疑着皇帝是否知道他是那匪徒。

一阵炽热旳yan光照着他的脸,他被三位禁军从车上抬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好像身t软软的,武功半点也用不了,心中暗自惊恐。他见那些禁军们倒和善,也不凶,令他反而不寒而栗了起来。有什麽事是一位君主不能告诉最亲近的下属的呢?

经过了皇g0ng淡红se的高墙,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可能皇帝要见他,可能要被关在牢里,他也不担心了。g0ng中,有苏乐儿那聪明绝顶,办法真b困难多的人呢。

一声nv子的惊呼令他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禁军们放下了李子光的两条手臂,跪下道:「参见贵妃娘娘。」一个身穿紫衣的白肤nv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李子光,道:「他……是谁?」她的目光到了李子光的脸,李子光才想到:「糟了!早上未化妆!」贵妃的目光转为柔顺,脸上红晕闪过,低头微微笑了。其中一名禁军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这位是一名陛下要的囚犯。」贵妃一听,脸上的立见担忧之情,道:「呀?」她的一名婢nv抢道:「娘娘,咱们去太后那儿,这些事还是别管了。」

贵妃迷网地点了头,走开了,她那婢nv还向禁军道:「千万别告诉陛下……这是娘娘,你还折磨我?」她说完,h影一闪,一溜烟从门口跑走了。皇帝怨道:「母后的策略都没有用!」太后却同时骂了起来:「甚麽御书房?我叫你陪她回去!」?

几天一晃眼过去了,皇帝连番到木屋去寻苏乐儿,却都无功而回,奴婢都说苏乐儿病了,不便见客。太后认定苏乐儿在躲人,便给皇帝出了一条妙策。

皇帝手握太后给的纸条,上面写着:「带她到那樱花树下求婚,别y来,给她点时日考虑考虑。对她好一点啊!」皇帝白了纸条一眼,在木屋的大门上敲了敲。苏乐儿一副疲态地开了门,道:「皇上?你早朝散了?」皇帝点了点头,道:「你……真的病了?」苏乐儿心中怔了怔,脸上却神se不改,及时反应过来,道:「嗯……不过好点了。」皇帝安心地笑道:「陪朕走走吧。」苏乐儿刚起床,因此一脸疲态,但她根本没有生病,只是害怕又要去早朝,才会躲了起来,谁都不肯见。她点了点头,道:「走吧!」?

皇帝一边走,一边胡乱说着早朝的事务,但他的话语其实是这麽多天以来,最柔和,最含情脉脉。苏乐儿却一点也不觉,只是道:「陛下,我听得出你的早朝啊……非常有意义,不过,你今日好像b我还要倦……你说话都不响亮。」皇帝轻轻一笑,道:「我不是疲倦……只是……」这时,风一吹,苏乐儿身上散发的幽香都被他一下子x1入,令他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在做甚麽。苏乐儿眼睛看着小石路,踏着步,问道:「只是甚麽?」皇帝吞吞吐吐地道:「只是……跟……跟你说话,也不用大声。」苏乐儿停了下来,看着他的脸,道:「你跟我说话自然不用大声,依我看,你得跟那些官员伯伯们大声吼,你看他们多麽墨守成规,吼一下,或许他们会明白过来。」皇帝呆了呆,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含有一点点苦涩,苏乐儿何知不明白的是她呢??

他们终於到了樱花树下,皇帝的心砰砰乱跳,他在预先设下的席上坐下,给苏乐儿抖了酒。苏乐儿抬头看着正在飘落的粉红花瓣,叹道:「好美啊……」她见皇帝不知想甚麽,非常出神,便喝了一口酒,谁知这酒辛辣异常,她眼中立见泪花,不停地吞口水,尝试缓和一下辛辣之味。皇帝见状,微笑道:「感动了吧?」苏乐儿一直对皇帝讽她酒量不高耿耿於怀,於是没有解释便点了点头。皇帝沉y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苏乐儿,朕??你可以嫁给朕吗?」苏乐儿吃了一惊,喉中酒味却更浓了,呛得她眼水直流。皇帝满心欢喜,以为她喜极而泣,兴奋地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吗?」苏乐儿立即边咳边道:「……别……别痴心妄想……谁……谁……嫁你了?」皇帝一下子好像被击沉了,道:「甚麽?你刚才不是……流下幸褔的泪水吗?」苏乐儿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唉,是我酒量不高。陛下,我相信你日後可以找到你真心喜欢的人,我对你来说,只是一种占有的yuwang吧。」她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从说书先生的故事中,悟到的道理,挺合理的。

皇帝想告诉她自己是心底里的ai,而不是甚麽占有的yuwang。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是皇帝,他怎麽可以没有自尊心地拒绝接受别人的狠心?作为皇帝,自然要以狠碰狠??然而,他也说不出甚麽狠话,只觉万念俱灰。他失败地坐下,给自己抖了酒,不停地喝。苏乐儿劝了几遍都没有,她这才道:「原来你也挺固执的呀。」?

皇帝深夜时分酒醒了,眼见苏乐儿在身边熟睡,不禁叹道:「酒醒寒惊梦,笛凄春断肠。」这时苏乐儿竟说起梦话来,只听她道:「坐下吧……朕……赏……灭宁有功……」皇帝整个人震了一下,双眼瞪大,人们常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激动地摇头,心中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看着熟睡的苏乐儿,这像卖国贼的样子吗?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缓步而去。苏乐儿睁开了一只眼睛,见陛下已远去,轻轻地笑了。?

第二天,皇帝下早朝时,走到一个花园边。突然,他感到了一阵异常之感,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当他整理好思绪,才道:「这小园甚少人入内,雀儿甚多。今天怎麽这麽静?」他走进了花园,见园中的楟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个护卫随即为他领路,先行检查。护卫点头示意後,皇帝才进入楟子。他顿时闻到了一阵幽香,他蓦地里想起了昨日苏乐儿身上的香味,竟跟现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皇帝的神se凝重起来,见楟中石桌上有一个小纸角,从纸边可见,是由烧纸而剩下的。他细看纸质,吃了一惊,竟是北惠最盛行的h纹纸,因两国关系恶劣,宁国人不用。他心中问道:「她为何与北惠人交往,还要烧了信件?看来,朕得好好查一查。」因此,他道:「宣古铭峰!」?

苏乐儿从樱花树下走了出来。她的衣衫上都是樱花瓣,令她一边走,一边检走一片片粉红叶子,就像仙nv撒花一般。她非常警觉,感受到自己被人跟踪,於是她走了回木屋。她听到那人已悄声上了屋顶,便向许冰冰道:「我哥那边来了消息,让我明日动手,我还是先把你这不相g的送回去,若有甚麽事,他们也奈何你不得。」许冰冰闭眼背出了台词:「可是小姐……少爷让你怎麽动手?你只有一个人!」苏乐儿微微冷笑道:「可来卫!我有一罐。你别问这麽多,我现在就把你送走。」许冰冰急道:「奴才愿跟随小姐出生入si!」苏乐儿瞪了她一眼,这不是约好的台词!她缓缓道:「我出去写回信。你的去留,咱们再相议!」?

她走出了屋子,听见屋上之人一溜烟地跑了,向御书房方向。她坐在刚才布局的楟子里,胡乱写着。过了一盏茶的时分,她收好了「信」。忽见一人走了出来,竟是安贵妃。她心捧白se的一件雪貂皮布,道:「咦?苏姑娘……嗯苏贵人,咱们好久没见啦。」苏乐儿笑道:「是啊,你手中的布好名贵,是雪貂皮毛吗?」安贵妃哈哈大笑道:「苏贵人真会说笑。」她弯下了腰,将布放在地上,布动了一下,露出了明亮的小眼睛,shsh的鼻子,还有尖牙齿。「啊!」苏乐儿向後跌了一下,指着那物t道:「那……那……那是甚麽?」安贵妃捂嘴笑道:「是小狗,牠叫小白!」苏乐儿惊惧地看着小白,牠却对她咬牙切齿。?

苏乐儿吓得转身就跑,小白却随她身後,一面吠叫一面跑。苏乐儿怕得越跑越快,影子一闪出了g0ng门,小白在迷惘的禁军中左闪右避也逃了出g0ng,後面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安贵妃,她没说两个字就软瘫在地上。?

苏乐儿记得夏yan边沿有一个巨大的湖,便随那个方向奔去,一时激动,竟忘了自己也不会游泳,直至来到巨湖边上,见到波动的湖水,才突然停止了奔跑。她向後一看,发现了小白已不见踪影,看来已被自己甩掉。她偷笑地站住,不料背後忽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口中鲜血喷出,掉进了湖中。?

龙秀站在船头上,享受着阵阵凉风。他今次到夏yan是奉命查一下魔教教主身边有何高手,只是来了两天,连李子光的影也没看到。但线报素来可靠,他的确相信李子光在夏yan。他低头沉思中,师侄依云忽道:「龙秀,快看!」他一抬头,见极快的一个身影蹿到岸边。龙秀急道:「快靠近!树後!别让他见到。听说他的轻功甚好,这人可能便是他。」他们到了树後,才发现那人竟是一个nv子。依云悄声道:「不是他,龙秀,咱们要走吗?」龙秀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形,「高手。」然後便拉着师侄伏了下来。果然,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後面踪出,一掌击在那nv子的背上,nv子口中喷血,跌进湖里。?

黑衣人嘿的一声,也吐了一口血,想来是nv子内力不错,自然地反击,把黑衣人伤了。那黑衣人见湖上甚少船只,最近的也是数十丈外,没有办法看见刚才的事,便踪身离去。?

龙秀立即脱下了外衣,道:「依云,把船靠近。」依云惊道:「龙秀,你g甚麽,娘亲不是不让咱们另挑事端吗?」龙秀瞪了他一眼,道:「师姐又没说不可救人,你听我吩咐便是。」说完便跳进湖里去。?

苏乐儿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旁晚。她挣扎着起来,背部却re1a辣的痛,她不禁sheny1n了一下。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走了进来,叫道:「龙秀,小美人儿醒了。」叫龙秀的人应了一下,走了进来。苏乐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人,他眉清目秀,眉间却散发一种冰冷的气息。他的嘴唇薄薄的,眼睛中有一gu傲气,眨了一下,傲气便变成了另一种令人0不透的情感。他道:「姑娘觉得如何?」苏乐儿正要回答,却吐了一口血。她摇了摇手,便运功疗伤。两位男子立刻退了出舱,依云悄声问道:「龙秀,你为甚麽要救她?」龙秀也压低声音道:「行侠仗义而已,何况那黑衣人鬼鬼祟祟,趁人不备时yu取人x命,我实在不忍心不管。」苏乐儿虽没有听到,却对龙秀的营救颇为感动。她一边治伤,心里一边道:「他反应倒快,才刚说完那些话,他就派人来杀了。唉……他竟如此狠心……他若执意要杀我,反而不关,那怎麽办?」?

过了一个时辰,苏乐儿呕出了一口瘀血,伤势大好。她走了出船舱,向龙秀道:「龙少侠,在下对其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滴水之恩,日後定涌泉相报。」龙秀对她一笑,道:「我不是少侠,叫我龙秀便可。不用报恩了,受不起。」她笑了,道:「我只是一介草民,阁下何有受不起之道理?」依云突然cha嘴道:「姑娘就别强来了,师叔是极少笑的,好好珍惜吧。就我这个陪他长大的,他对我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呢!」?

苏乐儿咦的一声,道:「那未必代表他笑得少啊,可能是日子太苦闷了!」龙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苏乐儿问道:「请问这船要去哪儿?」龙秀回道:「在夏yan的湖中打转而已,姑娘要去哪儿?」苏乐儿道:「回皇g0ng呀。」依云大吃一惊,道:「敢问姑娘芳名?」苏乐儿笑道:「我尚未出阁,听说在这儿的礼教是不能随便把闺名告之旁人的,还请这位……嗯……少侠见谅。」龙秀忽然双目如电,道:「姑娘本来认识的礼教是哪一个地方的?」苏乐儿一顿,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地道:「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太多礼教,只是要尊敬长辈便可。」?

龙秀的眼睛又回复正常,满不在乎地问道:「姑娘可是跟在下同乡?」苏乐儿虽有点不知所措,却是坚决地回答:「绝不会。」这是因为苏乐儿的家乡应算是山谷,龙秀怎会同乡?依云道:「龙秀,你是莫州人呀,姑娘住在皇g0ng,又未出阁,怎会跟你同乡?」龙秀却听不见似的,冷冷地道:「姑娘可知甚麽是手机?」苏乐儿怔住了,手j?是挂在手上的j吗?好玩!她的嘴角g起了微笑。龙秀皱了皱眉,脸上的冰冷之意消失,他道:「你是我的同乡?」苏乐儿正要解释,却被龙秀打断了,他叹道:「真是冥冥中的天意啊!」苏乐儿双手乱摇,道:「我从小住在山谷,山谷可没有挂在手上的小j这等可ai的玩意,让少侠失望了。」龙秀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误会,点头道:「我虽然的确有些失望,但认识到你这麽有趣的小姑娘,也不枉救了你。」?

苏乐儿认真地道:「谢谢龙少侠……可是现在我要回g0ng去。」龙秀奇道:「你到底是何人?在山谷中长大,现在住在g0ng里?」苏乐儿道:「是啊,我是皇上的贵宾,他关住了我的好友,因此我要令他以为我不怀好意,一怒之下,把我也关起来,这就可以把我的朋友救出。」龙秀点了点头,道:「想来,今日害你之人也是小皇帝的人吧。」苏乐儿冷冷地笑着,缓缓道:「是,不过我会令他後悔的。」依云在一旁听着,不禁打了个哆嗦。?

龙秀向她投出了欣赏的目光,道:「果然不是一个平凡之辈。好吧,依云,驶到岸边!」?

龙秀请苏乐儿坐了下来,倒了茶,道:「姑娘稍安无毋躁,在这儿到岸还须一段时间。」苏乐儿点了点头,道:「谢谢了。龙少侠跟依少侠好像年龄相差不大,但他总是听你的,倒像真当你是师叔。」龙秀嗯了一声,道:「想必是他小时候就怕了我吧。」苏乐儿笑道:「龙少侠步伐稳重,手脚灵活,看来,武功不弱。」龙秀的茶杯停在了口边,道:「改日真想与姑娘过招,在下未必会输。」苏乐儿的脸一红,道:「少侠这话怎麽不说,在下未必会胜出?」龙秀朝她一笑,道:「咱们心照不宣。对了,姑娘怎会中人埋伏?」?

苏乐儿见他对自己的那一笑跟之前那种有礼的微笑有所不同,此次他笑时,眼睛弯弯的,甚是好看。她脸上又是一红,道:「我……我在逃跑,心神不定,才会着了人家的道。」龙秀一下子像突然感兴趣地道:「躲谁呀?姑娘身手如此之好,谁人会有如此本领?」他心中闪过了无恶不作的魔教教主。苏乐儿却不好意思地道:「小狗……」龙秀先是呆了一下,才道:「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在下……」他左看看右看看,见依云在船头,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才压下声音道:「非常害怕脸se苍白但嘴唇鲜红的nv子。」苏乐儿的手飞快地碰到了自己的嘴。龙秀又笑了,道:「你嘛……还好。」苏乐儿也笑了,同时道:「我的嘴唇是淡粉红的。」?

龙秀道:「你的伤好了吗?」苏乐儿点头道:「谢谢少侠,已无碍了。」龙秀又道:「你会不会为了救你的朋友,遭小皇帝暗算?一切小心,不要……」苏乐儿打断他的话语,道:「谢少侠好意,我定会小心。」她心想:奇怪,他脸上的冷意怎融化、不见了?这时,船靠到岸边,龙秀回过神来,脸上冷冷的霜又一下子凝结回来,道:「姑娘慢走。」苏乐儿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谢过两位少侠。」她的两臂徒然向左右伸直,脚下用力一蹬,落在岸上。龙秀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又露出那种令人模不透的情绪。?

待她远去,依云笑道:「龙秀,小姑娘是何人啊?」龙秀看了他一眼,良久不语。依云以为他没听到,便道:「喂,我问你……」龙秀白了他一眼道:「我听到了……只是……我……我实在不知。」依云双眼瞪大,叫道:「你们两个人说了那麽久,你不知她是何人?你们谈情说ai去了?」龙秀双眼y出箭来,冷冷地瞪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依云是个聪明人,知难而退地走了出船舱。龙秀叹了口气,喃喃道:「谈情说ai?我可不会。」?

苏乐儿回到了皇g0ng,悄悄地跳到木屋的平台上。她在窗口看了看,准备进去,却吓了一跳,见到的竟是正在垂泪的许冰冰。许冰冰一个人窝在房间的门前,一行行清泪从眼中落下,她喃喃道:「小姐……为甚麽?你……」苏乐儿忍不住推开了门,道:「怎麽了?」许冰冰抬起了头,惊讶得不停地r0u着双眼,道:「小……小姐?你……是人是鬼?」苏乐儿问道:「我怎会是鬼?」许冰冰再也忍不住,抱着苏乐儿道:「你……你吓……吓到我了!」苏乐儿将她放在木椅上道:「你哪儿听回来的消息?」许冰冰ch0u泣道:「皇……皇……上亲自下旨,说安慰家属,你……在夏湖边上被人……被人……加害。」苏乐儿瞪了一下眼,道:「自导自演,假惺惺,真是令我呕心之极。」许冰冰道:「小姐难道……」苏乐儿打断了她,道:「心里明白就好……我不想连累你,这次不是演了,把你发回去绣坊好吗?」许冰冰呆了一下,忽然跪下,道:「奴才愿一生追随小姐。」苏乐儿避开了她的一跪,脸se苍白地道:「起来,起来……」她看着许冰冰的双眼,道:「你自己选的路,我保护不了你,你会受苦的。还是……」许冰冰捉住了她的手,道:「不用,我可以!」苏乐儿摇了摇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叹道:「你……你……你自己说的话你要记得。」?

苏乐儿走到了窗前,道:「我今後所做所为,你不必感到奇怪,以後你就会明白。不过,还是别问那麽多。你越清楚,就越危险,明白吗?」许冰冰听到她的声音柔和下来,热泪盈眶,哽咽道:「是……」?

苏乐儿一收袖子,道:「我去找皇上,一起吧。」她们走下了木梯,一路走到了御书房。胡公公知道皇帝杀苏乐儿的计划,却见她迎面而来,顿时吓傻了,结结巴巴地道:「苏……苏……苏贵人?你……你……等奴……奴才……禀……禀报陛……陛下……」苏乐儿微微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便可。」说完便向内走。胡公公自知拦不住,不禁长叹一声,追了过去,做了一副努力阻止的模样。?

皇帝见苏乐儿到来,也是大吃一惊,却忍不住从心中笑出来,立刻站起,道:「苏……苏贵人?你怎会……」苏乐儿道:「我今早因为点小事闯了出去,後来,不幸掉进湖中,幸得好心人拯救。」皇帝心中反复问道:「她……到底知不知?」便道:「嗯,知道了。你为何前来?」苏乐儿心道:「他现在探我虚实,可不能被他发现。」於是,她调皮地道:「陛下此话何意?若我不来,你过几个时辰才发现我已回归,你又会如何?要不胡公公遭殃,就是我遭殃,有甚麽好?」?

皇帝听这话,便如释重负,道:「嗯……朕没想过你刚说的话。好了,你刚回来,定然困极,回去吧。」苏乐儿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心想:「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处事快速。唉,我可小瞧了他的心……唯有拭目以待。」?

皇帝眉头紧皱,他开始不相信苏乐儿有叛国之心。纵使她深藏不露,也不可能不顾百姓。她本x善良,又x怀广阔,更是十分纯朴……想到这里,他心中很难受。无可否认,他知道苏乐儿已si之时,心中很多麽的悲愤,他对自己失望至极。可是苏乐儿无恙归来,他虽高兴得甚麽也不顾似的,但心中明白得很:她回来,实是给自己添烦脑。皇帝心如刀割,苏乐儿忐忑不安,李子光孤立无援,在深g0ng中果然无人欢喜,多人愁。他闭上眼睛,泪花在他的眼旁凝结了。过了良久,他睁开双眼,狠狠地道:「君主本无情……」但他又失落地停了下来,叹道:「只是这位君主,实在是情难自已。或是她亡,或是大宁亡。走到这一步,朕,真的是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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