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可没有宋义那么好的待遇,谢长史和秦院判都懒得看他。
窒息的氛围压的张生根本抬不起头来,冷汗直流,哆哆嗦嗦:“谢管家,秦大夫,我……”
电光火石间,张生终于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面前这两人都清楚,他再挣扎狡辩,也只是个跳梁小丑。
可知道归知道,该找的借口还是要找:“小的……”
谢长史嘘了声,语气不急不缓:“你转头,看看谁来了。”
张生浑身僵硬,几乎是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这一看整个瞳孔紧缩,谢管家叫人请来了他的父母。
谢长史挥了挥手,这二人被推了进来,门哐当一声关上:“张生伙同外人替换本店贵重药材,这等背主的行为,我就是当场打死了,官府也不能判我的刑。”
话音一落张生等人脸都白了,张生父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谢管家,求求你看在张生年纪还小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吧。张生肯定会痛改前非的!”
痛改前非?
谢长史从来不信这话,尤其这还是一个赌徒的话。
守在一旁的齐承朗很自然掏出张生按了手印的欠条,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在张生父母面前抖了抖:“张生和你们说过没?他可是欠了赌场三百多两银子……”
为了这两张欠条,他可是当了回梁上君子,回来就被章原恺好好嘲笑了一番。
一想到这事,齐承朗看向张生的眼神就更加不善,都是这个狗东西,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狗东西张生在看到欠条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后浑身瘫软,连跪都跪不直,他想辩解,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张父此刻也被欠条上的金额给吓住了,呐呐道:“三百多两,就是把我们全家都买卖了,也还不起这么多钱啊。”
他转身狠狠在张生背上打了几巴掌:“你个逆子,你为什么要去赌啊,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为什么要去赌?
是因为他不太满足现状,不想每天死记硬背那些药材,一点一点学着抓药,晒药材。
他虽然卖身为奴,但他没想过一辈子当奴才,这种想法在听到辛凉的政策后上升到了顶点。
如果闻王殿下要去辛凉建府邸的消息早点传出来,他就是死咬着牙也不会松口当奴才的!
这么一想,张生就更加愤愤不平了:“我为什么要去赌,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大哥要成亲拿不出聘礼,你们就把我卖了换聘礼,那等弟弟们要成亲的时候,你们又卖谁?”
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地方。
都是儿子,凭什么就卖他?
张父愣住了,嘴唇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谢长史有些不耐烦:“别扯有的没的,我现在要的是解决办法。”
张生猛地就哭了起来:“谢管家,小的没想要去赌场的。小的也是被表哥带去的,说是小赌怡情。”
“小的自小在家里就不受宠,再加上卖身的钱全部给了家里,所以小的很惊慌,小的就想多攒点钱,小的真是没想到会欠这么多钱!”
顾聿知撇撇嘴,无声道:“文掌柜,舒老师,我怎么感觉这个张生说的话假惺惺的呢。”
就像之前五哥犯了错误被惩罚一样,也是这样哭哭啼啼说自己可怜,五哥才不可怜呢,最可怜的他都没哭。
刚才更可怜的宋义也没哭。
这么一想,顾聿知觉得张生更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