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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嘴上却说,“不能尽快让官小姐入宫表演,孙某心里实在是愧疚。”宋喃咧咧嘴,笑看两人对着演戏。“那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戏服直接送去官府便可,麻烦孙班主了。”“哪里哪里,为官小姐服务,是孙某的荣幸。”说罢,弯腰目送宋喃和官予非离开,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里,才一屁股坐在靠椅上,累瘫了。肆意啊肆意,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出了梨园,许凭阑挽着宋喃的手才放开。抬头,只见月亮不见星星,已经是深夜了。宋喃手臂上突然没了束缚,还有些不习惯。清咳了一声,“挽着吧,夜里凉。我送你去官大人家。”许凭阑扯下耳坠和脖子里的珍珠项链,又脱了高底绣鞋,恢复了原来的声音。“扮女人好累啊,走路走得我脚都要肿了。”宋喃愣着看他完成一切动作,一气呵成,有些傻眼。许凭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说罢,弯腰抱起宋喃,一下就跳上了房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官家。宋喃全程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重新回到地面,才慢慢合上嘴,涣散的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许,许兄。太快了。”许凭阑满脸黑线,又不得不温柔地把他放下来,露出柔和的神色,挑起宋喃的下巴,“喃儿,你知道吗,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比如,不可以说一个男人快噢,尤其是我这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官予安挑着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女子抱着宋喃从自家房顶上跳了下来,动作迅速不说,还直接压在了宋喃身上,像调戏什么似的。殊不知,这位女子可是他认证的“亲妹妹”。“官大人看够了吗?”许凭阑清冷的声音把宋喃和官予安都拉回了现实,他放开宋喃,一步步走到官予安身边。靠在他身上娇羞地朝宋喃笑,“哥哥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你看看,不仅打扰了我们,还让我们家喃儿这般害羞。”宋喃瞥了他一眼,明明是你好吗。官予安恨不得给他热烈鼓掌,这出戏演的真是,出神入化。没办法,只能配合着演完。于是,搂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看来二位只好下次再续前缘了,今日天色已晚,宋公子还是早点回府吧,小妹累了一天,也该回房休息了,恕不远送。”宋喃还没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得回家了,突然心里一阵憋屈。许凭阑躲在官予安怀里笑得一抖一抖的,宋喃还以为他怎么了。“嗯,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许兄就麻烦您了。”官予安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人走远了,才想起来,刚才宋喃说的是许兄。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出戏,算是演出失败了。宋喃刚出官府,就碰到了自家大哥的轿子。“衍哥?”轿里的人掀开帘子,让宋喃也坐了进去。宋衍点点头,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宋喃只好一字一句地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许兄?”宋衍轻轻噢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是,画楼?”“对,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了,没想到衍哥还记得。”“喃儿说错了。加上之前的年份,已经有二十年了。”宋喃惊讶的张圆了嘴巴,没想到自己都没记清,衍哥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你方才说,他要进宫?”宋喃乖巧地点点头,“许兄还参演了景云要看的那场戏呢。”“那你可知道景云的这场戏是什么?”宋喃挠头,“不是聊斋吗?”“嗯。这个人,恐怕不简单。”小皇帝要看的这场戏,讲的是聊斋里一个书生与救下的那只公狐狸的故事。很显然,故事里并没有女子,那许凭阑为何要千辛万苦打通梨园这个渠道,扮做一位女子入戏呢?难不成,他知道了些什么。一路相继无言,兄弟俩各怀心事。轿子落地,皎洁的月亮还悬在天上,太阳便有出来的趋势,二人这才终于到了宋府。☆、许凭阑这边,这位爷正双腿交叉,半耷拉着衣服,斜躺在官予安的软榻上,手边放着一串葡萄,面前还有一坛念衍阁珍藏的酒。他挥挥手,就有丫鬟过来,左边那个剥葡萄,右边那个倒酒,旁人看了,都要以为他才是官家的主人了。真正的主人也不生气,端了盏茶悠闲地坐在一旁,似乎并不像之前跟宋喃说的那样着急让他妹妹去睡觉。许凭阑打了个哈欠,剥葡萄的丫鬟手就抖了。手一抖,葡萄就掉到了地上。右边那个在偷笑,榻上那个盯着自己,不笑不语,这葡萄也不知捡是不捡。突然有人冷笑一声,“怎么?你是想捡起来再喂我吃?”这次轮到右边的小丫鬟手抖了。刚斟满的酒,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洒了出来,还漏了几滴正好砸在许凭阑裙子上。有人张口欲骂,就被官予安制止了。后者挥挥衣袖,丫鬟们赶紧如释重负地跑出去了。“许阁主好大的闲情逸致,这么晚了不回阁里,还跑到我这儿来了。”许凭阑拢拢衣服,从榻上坐起来,扭着腰走过去,趴在了官予安身上,冲着他耳朵说话,“这不是,几天没在阁里见到你,想念的紧吗?”官予安顺势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还摸了一把许凭阑的脸,逗的他咯咯直笑,“官大人就是这么对待亲生妹妹的?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呢。”官予安放下茶杯,双手横抱起许凭阑,一步步迈向里屋,“你该睡觉了,阁主。”他走到床边,正准备把人放下去,却被许凭阑抱着脖子不撒手,“官大人,十几年不见,你怎么还这般好看,同我幼时第一眼见你一样,似乎未曾如何变化过似的。”官予安凑近他的脸,闻了闻,满是刚才那酒的香气,“画楼,你喝醉了。”许凭阑伸出一只食指覆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另一只手便开始在他脸上摸索,“咦,奇怪,你也没带面具啊,怎么,一点儿都没变呢。”官予安腾出一只手捏住了他乱动的手腕,“你还没完全长大,我怎么敢先变老。”许凭阑抬眼,对上了满目的柔情。官予安还是那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只是棱角更加分明了些,怎么也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他也是凭着这个,直接就进了念衍阁。那时的许凭阑也不过二十二岁,刚出江湖闯荡,又见故人,自然是不好意思的。自己都从四岁娃娃长成了翩翩公子,那人却丝毫未见变化,不由得感叹,上天是不是把恩赐都给这一个人了?清醒时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像个小孩般扒着他的脸,先揉来揉去,又捏来捏去,还要凑的近近的,仔细看,细细摸,“老官!你怎么不见老啊?我爹娘隔壁的刘姐姐,才三十岁就好像黄脸婆一样啦!你怎么就没有变老啊!你告诉我吧!我不甘心啊啊啊啊!”无聊的时候也会突然传他过来,冷冷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你长生不老的秘密?嗯?”只要官予安在阁里,总是免不了被他翻来覆去的折磨,就为了这么一个问题。不过这样喝醉了问,还是第一次。“那,将来哪天我老了,你还没老怎么办?”官予安刮了一下怀中人的脸,“那我就去找比你更好看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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