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宸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后仰,进入了浅眠状态。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办公桌上摊开着一叠厚厚的赵氏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数据和信息。这些资料似乎还在等待着主人醒来后继续翻阅和研究。
贺正礼结束了冗长的股东大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贺宸安静地坐在那里,双双眼紧闭。
显然,他已经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
贺正礼静静地走到贺宸身边,仔细观察着他。贺宸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抿得紧紧的,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所困扰。
贺正礼心疼地看着儿子,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贺宸的头发,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和温暖。
作为父亲,他不能替儿子承受痛苦,他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和鼓励他。
或许是贺正礼的叹息声惊醒了他,贺宸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恍惚,轻声叫道:“爸?”
“嗯,是我……怎么不去床上好好躺着?”贺正礼满脸心疼地说道,“要是累了,咱们就回家吧。”
“我没事。”贺宸摇了摇头,挺直身体,解释说,“可能是药效上来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贺正礼拿起桌上的文件,疑惑地问:“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些东西呢?”
“只是想找些事情做。”贺宸站起身来,按下内线电话,“麻烦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爸,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不渴。”贺正答道。
贺宸对秘书说:“那就只要一杯咖啡就行。”
贺宸走近窗边,目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望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有几片雪花落在玻璃上,然而,风一吹过,它们便被无情地带走。但很快,又有几片雪花贴上了玻璃,似乎不愿离去。
贺宸对贺正礼低声说道,“爸,我现在看到这雪真的是既难过又心烦……就像他在向我哭泣一样。”
贺正礼心中一阵苦涩,原本严肃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疲惫和落寞,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他想问问当天的情形,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这出事故。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压了下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他开口。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秘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贺总,您要的咖啡来了。”秘书轻声说道,将咖啡放在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贺宸转身回来,端起杯子,感受着咖啡的温度透过手指传递到身体里,只是这点热量并未能使他的脸色回暖。
贺正礼的思绪重归赵氏集团的问题上,他以一种淡然却坚定的态度表明立场,“无论你心中有何盘算,放手去做便是。我只问你,对于赵氏集团,你的意图是将其据为己有,还是另有打算?”
贺宸没有丝毫犹豫:“我的目标,是让赵氏集团彻底消失在商界的版图上,而贺氏,将无需直接介入这场纷争。”
贺正礼闻言,心中一动。
“启明那孩子的事,是否与赵氏脱不了干系?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孩子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如此……”
贺宸并未直接回应这份猜测,似乎不愿意提及。
贺正礼见状,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贺宸对于赵氏的问题很感兴趣,于是便将话题引到了这方面。
“燕城项目,作为赵氏当前的命脉所在,其潜在价值不可小觑。即便在最不利的情况下,赵氏也有能力通过转让此项目来换取生存空间。虽不复往昔辉煌,却也能苟延残喘。更何况,还有魔音这一独立运营的品牌,即便赵氏破产清算,魔音亦能独善其身。”
“不错……”贺宸接过话茬,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不仅如此,赵守仁经营赵氏多年,其个人财富之丰厚,足以让他安享晚年。”
贺宸转身看着父亲,“这让我心情非常不好。我要让他一步步走进我精心设计的圈套,让赵家体验从云端跌落至深渊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