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所以一直到我回去之后,我感觉我都处于这个蝴蝶尸体的阴影之中,那个蝴蝶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张子昂知道我去了哪里,他应该早就见过这个尸体了,所以他看见我这个样子,问我说:“怎么了?”
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说不上来是恶心,也不是因为恐惧,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所以我说:“就是觉得难受。”
张子昂就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下去之后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但是这种难受的感觉好像是从心里升腾起来的,挥之不去。
晚间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自己再次置身于这个蝴蝶女孩尸体的屋子里,但是只有我和他,尸体就悬挂在我的头顶,我和女孩空洞的眼睛对视着,忽然女孩的尸体就开始转动了起来,我好像看见尸体用皮拉扯开形成的翅膀煽动了两下,就像是活起来了一样。然后我看见尸体在空中打着转,头就从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转到了朝向屋子里的方向。
我也跟着尸体的转动转过身,却在屋子的深处好像看见了有什么人站在那里,但是这个人完全隐没在黑暗中,我只看见他的一双脚,介于黑暗的有无之间。在看见这个人的出现之后,我心里的恐惧开始莫名地升腾了起来,我听见自己在梦里问了一声:“你是谁?”
在自己这样说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却好像闪过一些这个人的面庞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同时又有一种分外陌生的感觉。
而我并没有听见梦里的人回到我,倒是听见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从模糊到清晰,逐渐变成近在耳边的呼喊声:“何阳,醒一醒,何阳……”
我微微醒过来,是张子昂的声音,但是同时我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我原本是谁在床上的,但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睡在了沙上,张子昂就在我旁边一边喊一边摇晃着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梦里的恐惧开始散去,我有些迷糊地问张子昂:“我怎么睡在沙上?”
而且很快我就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客厅的门开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打开了一个身子缝隙,我又说了一句:“门怎么也是开着的?”
张子昂用手摸了摸额头,我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反常,很快我就听见他说:“何阳,你是什么时候出来到客厅里睡在沙上的?”
我从沙上做起来,看了看时间,现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多,距离我睡下去的时间已经有了四个来小时,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回房间睡的。
我有些茫然地回答张子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听见你在客厅里喊叫,就被惊醒了过来,出来到客厅的时候现你好像在梦魇,客厅的门是开着的。”
我更加觉得疑惑:“我在喊叫?”
这些我都不知道,而且门为什么是开着的,更是一头雾水,张子昂问我:“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我于是把梦里的情形和张子昂描述了一遍,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你家里的水有问题。”
我听了问:“怎么了?”
张子昂说:“我感觉水里有被放过什么东西,平时我一般不会睡得这么死,不会你起来我没有察觉,很显然有人在水里做了手脚,也就是说,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你家里。”
我听了没有出声,现在邹林海和兰风都已经死了,那么还会是谁,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可能你刚刚才见过,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是否是处于清醒的状态。”
张子昂边说边看了开着的门,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我想起梦里那个隐身于黑暗的人,难道我看见的并不是梦,而是真的场景?
第二天张子昂将我家里的水拿到了法医中心进行化验检查,结果在饮用水里现了pcp,pcp是一种强效致幻剂,不过水里的含量并不多,因为到了一定剂量就会被察觉,所以剂量比较微量。除了pcp,水里还现了少量的催眠药,由于两种药混合使用,造成了张子昂睡得有些昏沉,而我因为蝴蝶尸体的缘故,所以出现了梦里的幻觉。
得到了结果之后,张子昂说:“说明你的这个梦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状态,你梦里那个若隐若现的黑暗中的人就是你见过的人,至于你看见的蝴蝶尸体,可能就是致幻剂导致的幻觉,包括不在自己家中在现场,因为心理投影加上药物的作用,所以差生了这样的幻觉。”
而且张子昂还说,我大喊大叫像是做噩梦一样惊醒张子昂的时候,很可能这个人才刚刚离开不久。
我听张子昂这样说,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但我反问张子昂:“你也喝了这个水,为什么你只是昏睡而我却产生了幻觉?”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问只是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看见他不说话,知道问了不该问的,就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止转移了话题说:“我记得那个人好像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其余的身体,都隐在黑暗之中,就不记得了。”
张子昂之后去调了监控,现所有监控都坏掉了,也被破坏掉了,又去调阅小区外街道的监控,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