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有些磨人,连开车的代驾小哥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
许听月搓搓手:“呃,谢谢你聘请我到凌之来,还给了我这么好的薪资待遇。”
江望之有些疲倦的重新闭起眼睛,依旧言简意赅:“你的价值能为凌之创造出更大的价值,所以我才会向你发出offer。你获得报酬,我获得收益,等价交换,不必言谢。”
许听月瞠目结舌,嘴巴微张,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望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从前那个会笑着跟她开玩笑的‘小江哥哥’哪里去了?眼前这个冷冰冰的资本家又是谁?
许听月的心在胸腔里荡了荡,而后重重的坠了下去。
七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车子轻轻摇晃,许听月看着江望之高耸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七年,他们并不是一面未逢。四年前曼彻斯特的音乐节上,许听月知道江望之也在那里。
“江望之,”她轻轻开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江望之睁开眼眸,终于将视线看向许听月。
女人的轮廓在车窗外五光十色的夜灯映衬下变得柔和模糊,但仍能看出已脱了七年前的稚嫩和青涩。
“没有。”他说。
许听月咬了咬嘴唇:“四年前,我曾经跟着几个同学一起去看过曼彻斯特的篝火音乐节。听说这个音乐节在英国很出名,已经连续办了十几年,你在英国也很多年,有没有看过?”
他沉默着,良久才说:“许听月,你是个很好的翻译苗子,凌之也一定会给你提供最广阔的平台。你的心思只放在工作上就好。”
许听月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索性车子已经开到公寓楼下。许听月拿起包只低头匆匆说了句:“多谢。”便下了车,像逃难一样飞步进了公寓单元门,再没有往后看一眼。
江望之没说走,代驾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静静地等着听他吩咐。
他的眼神隔着车窗向上看去,终于看见8层的一间窗户亮起灯光。
江望之报出一串地址:“走罢。”
--------------------
许听月洗过澡,窝在舒服的沙发里,眼神落在对面置物架上的那个玻璃盒子上。盒子里一朵金属玫瑰花,正在灯光的照映下泛着璀璨的光芒。
当初出国的时候许听月刻意没有带走这朵玫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直到四年前,在曼彻斯特海边的篝火音乐节上,一个金发碧眼的侍应生叫住许听月,向她递过来一串钥匙。
侍应生指了指远处:“那边有位先生说这是从你口袋里掉出去的钥匙。”
许听月这才发觉自己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她接过钥匙,连忙道谢,人却在看见钥匙的一瞬整个僵直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