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如点漆的双眼闪烁着光点,高兴答应。
和他约好,小盏指了前面,“我回公子那里了,你也记得与殿下说。”
前面正在与几个同僚交谈的年轻公子似有所感,看过来,面如冠玉,对闻如许微微颔首一笑,颇有世家子弟的风度。
相爷的长子,金科的状元郎,裴赢州,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见到面如芙蓉的少年对自己一笑,裴赢州脸上笑纹散开,与同僚话别,正欲走过去,眼色就突然一变。
原来小盏冒失跑来,挡了一个重臣的车架,恶仆不依不饶起来。
裴赢州出言阻止,动手的三个家仆才停下手,中间挨打除了他的男仆小盏,还有一个不知道何时跑进去的闻如许,身上有几个脚印,低垂着头跪在地上,鼻尖白皙,眼睫乌黑而长,哪哪都藏着秀气。
让小盏磕头道了歉,这件小事本就风轻云淡解决了。
小盏和闻如许相互扶着站起来,小盏用目光暗暗问他有没有事。
闻如许悄悄摇头,正拍着身上的灰尘,突然感到一阵凉风,“那这个小仆也是子成家的奴仆吗?”
一直坐于车内的金吾卫将军张朝义走出来,意指闻如许。
不待裴赢州回答,张朝义的家仆已经接过了鞭子。
“若不是,鄙人便先替他的主子教训了。”
说完,拿鞭子的人便气恨地朝少年挥出一鞭,小盏急道:“小心!”
闻如许紧紧闭上了眼睛,刹那而至的鞭风停在面前,一柄通体玉白的剑鞘横在前接住走蛇般的长鞭,微使力一震,对面的人就摔了地上。
闻如许睁开一只眼,见到眼前的人,一喜,“王爷。”
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贤王韩在野,一身暗红里衬的官袍,玄色披风,眉目高华,低垂的目光带着睥睨。
张朝义似笑非笑道:“是殿下啊。”
韩在野将御赐的宝剑扔给闻如许,双手端于袖中,含威不露,幽邃的双眼迎过去,“张将军。”
闻如许在他身后抱着剑,听张朝义的刁难,有些懊恼自己给王爷惹了麻烦。
他抱的这把宝剑,剑名太行,是御赐的宝剑。寒玉锻造的剑鞘,剑刃用海南千丈崖下的海底矿锻造,有其他兵刃难以比拟的软韧。
可是让威烈军戍僵卫土,战无不胜的是赫赫有名的韩刀。
小皇帝对自己皇叔的忌惮,不仅止于以来的敲打暗指,想必今天那个小皇帝一定又给他的皇叔找了不少不痛快。
韩在野转过身,就看到在发呆的闻如许,冷淡交代一句,“走了。”从撕开一条口子的人群走出去。
闻如许留在后面,把鞭子交还,走过脸色难看的张朝义,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暗暗“哼”了一声。
出了气,就被人拦下。
“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