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裴赢州脸上不见波澜,等贺川说完,用毛巾从容擦手,淡声道:“杀人偿命,那是他自己应该还的。”
贺川忽然没了笑,上下看他:“裴赢州你的良心呢?”
“今晚不是为了你,他会来这里吗?那个傻逼还一心想着你,我他妈就觉得恶心透了。”
闻如许嘴唇被碾磨吮吸,想到那颗落下的樱桃,果肉被捏烂的样子。耳际都是口水潮湿的交换声,他觉得太响了,而世界里安静得只有这种色情的声音。
或许外面都有人听到了。
闻如许从脖子到脸颊爬着如云霞的红,发软的手指轻攥住质感冰凉的西装。
突然,韩在野推开他,蔑他一眼,手背轻抹掉唇上的水渍,推门走出去。
落空的手指在半空中蜷缩,闻如许尴尬地揉了揉喉咙,深呼吸两下。闻
好似他就是这么倒霉,摇尾乞怜后再回宴会,裴赢州身边已经站着自己听到风声的未婚妻。
被贺川冷嘲两句,闻如许便灰溜溜退场了。
而到闻如许出发那天,裴赢州独自驱车去了机场。
在人流如织的大厅,他竟然找到了孤伶伶的闻如许。
没有托运的行李,单薄的双肩背着一个包,正在自助机前取机票,头发长长了些,侧脸依然文弱苍白,唇角平平轻抿着。
裴赢州没有明白,一直不够快乐的闻如许,每每面对自己的笑容,花费了多少的力气。
敛了眼底神色,裴赢州走过去。没人送行的闻如许一惊,随即又缓缓笑起来,觉出一点惊喜,“你来送我么?”
在快餐店买了两杯美式,彼此端着站在安检口,裴赢州问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闻如许说:“你很忙嘛,林萝也不会高兴我再找你。”
在裴赢州的注视下,他喝了口有些烫喉的美式,好声好气说:“再说,你不是觉得恶心吗?”
裴赢州表情未变,手里的纸杯却微微变形,指腹也被烫到了一般,有种十指连心的痛感。
相顾无言,闻如许三步一回首,最后就要头也不回地排进安检的队伍,裴赢州上前,一把抱住他。
这是比那天当着一众朋友的面带走闻如许还要出格的举动,但裴赢州不计较。
他的手也真的抓疼了闻如许,清冷声音绷紧,在闻如许耳际滚烫而颤抖:“那天我在机场等了你八个小时。”
闻如许表情凝固片刻。
那晚,他看着闻如许动人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小桃,我们结婚吧。”
在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上,闻如许注视着他,又靠回去,最后轻声说:“好。”
只是在约定好的那天,飞机一班一班的起飞,游客离开又换新,直到天色初明,裴赢州一身萧萧疏冷,独自走出机场,将平时用的手机开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