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闭上眼睛,在医院楼外她不知道的地方,接她出来的高管,正悄然无声的挂断了一个电话。“任宣被刺伤了。”把外形精致如一款项链的概念手机还给它的主人,张以宁淡淡的说,“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根据初步审讯结果,是上个礼拜任宣解雇的两名管理人员挟私报复,对方并没有想着要杀人,所以没有使用枪支,他们只是想制造一个丑闻,因为澳门保险公司的股票明天上市。”说完这句,他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对身后坐在沙发上,浅笑温柔的把手机收好的萧羌和正在喝茶的未婚妻轻轻一笑:“开始吧。”那是非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此,揭开了金融战场上不见鲜血,然而却惨烈得无法形容的战争。站在自己寓所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维多利亚港仿佛群星坠地一般的夜景,张以宁顿了顿,淡淡道:“明天我要飞一趟澳门,朱鹤,帮我安排一下吧。”“……”听了这一句,那个清淡瘦削的女子一双眼珠略略扫向他所在的方向,张以宁知道朱鹤在看他,却没有转头的意思,朱鹤沉吟了一下,应了一声好。张以宁在她重新低下头仔细品茶的时候转了过来,似乎对她说又似乎没对她说,只低低的道了一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了……”这句话轻飘飘的散出,没有人接话,仿佛他根本没有说过一样。新料影帝释然撑身而起,姿态优雅,漆黑长发缓缓滑落雪白衣衫,有若一匹散开的漆黑丝束。“那就开始吧。我也很想看看,在我之后,被誉为金融界天才的男人的实力。希望他的腿伤不至于影响到他和我交手。”他平和微笑,毫无烟火气息,回眸之间,眼色寂若琉璃,张以宁却知道,他从小的挚友,少见的认真了。真是不幸。他心里想着,任宣,zs,谢移,真是不幸。在接获任宣遇刺消息的同时,谢移就立刻向媒体要求缄默,但是,从来都以一手遮天的形势操控着媒体的zs,这次似乎遭遇到了远比它还要强大的对手,媒体对zs的要求置若罔闻,除了几家直接由zs控制的报纸和杂志,就连每年和zs有高达二千万港币广告投入的《大公报》,都在自己的政经版头版头条发布了这个消息。和八卦小报那种只追求惊悚的标题党不一样,《大公报》对这件事的报道采取了一种看似公正,实则微妙的态度,在这样具备公信力的本城“……因为手段确实很高明。”任宣抓过鼠标,点开软件,看着k线随着他的指令波动,下方滚过的数字,看完之后,他点点头,再度重申:“手段真的很高明。”谢移向后一点点伸展身体,靠在沙发上,冷笑:“当然不错了,你看看他现在名誉理财顾问是谁?”任宣想想,敲打键盘,搜索出了这个神秘的名誉理财顾问,不可置信的看了片刻那个名字,转头看谢移:“东环疯了么?让萧羌一个拍电影的当理财顾问?”“拍电影的?”谢移嗤之以鼻,“北美最年轻精算师头衔保有者就是他啊,我和他同学了十几年,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模拟金融战也好,实际小额操作也好,我从没赢过他。”“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长项啊。”听他说到这里,任宣轻轻笑出来,他稍微向后一点靠在靠枕上,银色头发下细长的眼睛笑吟吟的眯起,“跟实际上操盘相比,你更适合在背后操纵阴谋,主上,没有道理伯乐要和千里马跑得一样快。”“……”谢移没说话,看他一眼,任宣笑起来,把笔记本阖上,推到他面前。“你觉得这次抛盘是萧羌直接操作的?”他话题一转,语气平和,谢移点头。任宣也点头,“然后你说你从来没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