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秦言落越想越不明白。
周以端看她这个反应,她当真不知什么贼人之事,越发确定昨晚与自己云雨之人是她,连心尖都在颤抖。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凑近她耳畔,道:“这事关秦姑娘的名声,所以我未曾大肆宣扬,只是还得认真查清楚,以免污了秦姑娘的清誉。”
对于他的忽然亲近,秦言落皱皱眉头,微微偏头,离他远一些。
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便大概明白了。
原来如此,幸好北宫陌没有在背后放冷箭。
安全。
相比周以端的小声絮语,白露就显得公事公办很多,她拉起跪在祠堂前的秦言落,冷声道:
“秦言落,本案与你有些牵扯,有些细节需要问你,所以,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便要上前反剪她手腕,却被周以端给打住了。
“白露,她不是犯人!”顿了顿,又轻咳几声,道:“也不一定与本案有牵扯。”
白露悬在空中的手尴尬地收回,松开反剪在秦言落手腕上的手,板着脸,道:“卑职明白。”
秦言落随着大理寺的人出府门的时候,家里的人脸色各异。
父亲是一脸愠怒与焦虑,母亲是满脸担心,老夫人白氏是老脸疑惑,二夫人自不用多说,除了幸灾乐祸,就没别的了。
而秦言艾的表情微妙,不安与惶恐,还有浓郁的恨意,都从她的眼底泛滥上来。
秦言落才走出秦府不远,就看到芍药浑身血迹,两腿模糊地往秦府慢慢爬来……
脑袋“轰”的一阵回响,觉得今日之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芍药?”
秦言落甩开白露的贴身跟随,急促地赶上前去,扶起浑身是血的芍药。
“芍药,谁?是谁打你的?”
“秦……言……艾!小姐,我看到了秦言艾……被……”
芍药话未说完,整个人支撑不住,浑身无力,瘫软在秦言落怀中,不省人事,昏厥过去。
秦府的小厮全都出府门赶过来搭把手。
望着昏厥躺在藤床上的芍药被人抬了进去,秦言落的心一直悬着。
跟着周以端去往大理寺的路上,沉默不言,昨晚到今日发生的一切,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拼凑起来。
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的东西,去了大理寺,应该能略知一二吧。
淮王府。
紫檀木的长桌上,摊着一张上好的宣纸,镇纸压着宣纸半角,纸上寥寥几笔,已生动的勾勒出一副山中烟雨图。
淮王着一袭淡青色长袍,袖子卷起,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正提笔在画上补两句应景的诗。
一支青玉发簪将他的墨发半束起来,光华流转,眉目清浅淡雅,眉心一点浅色朱砂,眸中波光潋滟,唇边蕴一抹薄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