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寥龙和严洛仪赶到学校,儿子的班主任在办公室外的走道向两人说明了情况。
今天下午班里竞选班长,是采用投票制的方式进行。
史谨谦在七名竞聘的同学中票数是最少的,不过在最后的自我展示环节,史谨谦的演讲居然让老师和所有的同学刮目相看,最出彩的地方是史谨谦自己增加了提问互动方式。
台下的同学提出的问题是千奇百怪,但这史谨谦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而且对答如流,应付自如,甚至说得非常在理,让抛出问题的同学心服口服。
班主任说看得出来史谨谦针对这次的选举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下足了功夫,而且在这孩子的脑袋里有一套成人式的思维方式,针对班级的管理和学习提出了一些可行性意见,兼顾了很多不同情况,不同学习能力的同学,很有参考价值。
就因为史谨谦的表现得到了班主任的认可,甚至有很多同学提出了重新投票,为了公平起见,在二次的投票中史谨谦被公认成为班里的班长。
说这些话时班主任那也是一脸赞美,好像今天才真正了解史寥龙的儿子。
史寥龙知道儿子的表现得力于严洛仪,不过他今天被“请”过来绝不是享受老师往他脸上抹金的爽感。
班主任接下来说了重点。
班长的名额定了,本以为皆大欢喜,没想到这次的竞选还是让部分学习优秀的同学不服。史谨谦的同桌彭景轩大概是说了一些激怒史谨谦的话,导致在课间时两个孩子发生了肢体冲突。
在冲突过程中,虽然史谨谦被所在小组的另外两个组员拉住,但还是冲着彭景轩同学的腹部猛踹了一脚。彭景轩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据同学说彭景轩有过口吐血沫的现象。
老师第一时赶到教室,但并没发现地上有血迹,不过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双方的家长,然后由校领导安排体育老师开车把受伤的学生送往医院。
讲到这里,史寥龙也明白了,无非是小组长不服儿子成为班长,认为班长的权力比组长大,所以说了一些激怒儿子的言语。
他表明了态度,对老师说打人肯定不对,何况打的还是一个女生。这事他得严厉批评儿子,并要让儿子给被打女生道歉。
当他问儿子是否在教室里时,老师却说彭景轩的父亲来得比他早,正在单独和史谨谦谈话,地点在校务处的接待室里。
史寥龙一听有种不好的预感!
“单独谈话”是有风险的,男人在当爹后得知孩子被欺负,又单独和欺负自己孩子的“施暴者”待在一起,如果要干点野蛮的事,这也符合每一个男人血气方刚的性格特征。
他赶紧又和严洛仪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教务处旁的接待室。接待室的门是关着的,隔着门他就听到了儿子在里面的哭声。他猛地拍门,大叫喊道:
“史谨谦,爸爸来了,不怕,快把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男人冲史寥龙投来冷漠加不屑的眼神,然后很有礼貌地对班主任说:“没事了,老师,谢谢你给时间让我了解所有的情况。这孩子小小年纪不仅倔强,三观也不是很正,我建议还是要由专业人士对孩子进行心理治疗。”
史寥龙的眼里只有儿子,没注意听男人说的话。他一进门就看到儿子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手很规矩又看起来很被动地放在大腿上。这种坐恣似乎是被人强迫要求的。
儿子驼着背,脸哭花了,身子还在不停抽搐。儿子见了史寥龙,泣不成声地:“爸爸,我没错,那个叔叔说我打人是犯法的,说我到了十八岁会接受审判,我不想被审判!”
史寥龙一把抱住儿子,心痛加气愤地:“没事了,没事了,儿子,有爸爸在,没人会拿你怎么样,别听那个叔叔的狗屁话,你没触犯法律,爸爸不怪你。”
他说着把儿子从椅子上牵起身来,他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彭景轩的爸爸了,职业是位法官。拥有这么一个高大尚的权威职业人怎么像审犯人一样对待一个小学生!
史寥龙牵着儿子的手走到男人面前,本来他还想给这个男人替儿子道歉的,但现在他以一种敌对的强硬姿态说:
“彭爸爸是吧,我相信你这位大法官不会对我儿子动粗,但也用不着把我儿子当犯人来审吧。你是不是犯职业病了,跟我儿子说要接受审判,又跟老师说我儿子需要心理治疗,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看来都是有罪的?”
一旁的班主任闻到了火药味,想开口调解却被这位彭爸爸制止,彭爸爸的个子虽和史寥龙齐平,但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替自家女儿主持公道地:
“这就是你的态度,难怪你儿子会动手打女生。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儿子的原话是说他现在属于未成年人,受未成年法保护。但是他有蓄意伤人的动机和已经实施的行为,如果因为他的野蛮行为造成了我女儿的身体和心理伤害,他的监护人,也就是你有不可推卸的法律责任。”
说到这里,彭爸爸又以一种压倒性的心理优势对一旁的班主任作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