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电筒看石板上字迹的时候,我没有采取行动,等待着更适合的时机。
看了一会石板,他嘴里的嚎叫声停了,转过头迎着我的电筒光看着我,表情极其古怪!我膝盖微微地弯曲,做好了跑动的准备。
突然,他疯狂地把石板往地下一砸,然后举枪向地上的石板射击,一边开枪一边嚎哭。那些子弹显然浪费了,没有一抢打中石板,只把地上溅起一阵阵尘土,四处都是硝烟味,很多火花在黑暗中闪动。
很幸运,没有子弹弹到我的身上;很遗憾,也没有子弹弹到他的身上。
这把枪没有消音器,枪声在室内震荡。奇怪的是,我只是蹲下来捂住双耳,却没有去管他子弹的方向。也许是枪声在室内的回荡让我的耳朵都快聋了,使我反应能力严重下降。
自然,那老头更是如此。
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在看我,手里的枪继续响着,已经是在对着屋顶。
我对枪一点概念也没有,不知道一把手枪装多少发子弹,也没有去数他开了多少枪。我只知道那老头疯了!疯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很肯定,他确信我们寻找的天下至宝不是那支绿瓶,而且肯定找不到了!
我的电筒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已经熄灭,只剩下那支石台上的电筒还照着那只绿瓶,反映得老头的脸绿阴阴的。
枪声停下了,老头转身盯着那只瓶子,突然一把抓过,向远处扔去。我趁这时向他扑过去。本来指望用我的身体把他撞倒,但我扑空了。
老头在狂乱之下依然身手敏捷,我的脚被他绊了一下,摔倒在前面,眼镜也飞走了。但我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看着那老头,他已经停止嚎叫。室内四周弥漫出一种奇怪的香味,很好闻。
没有眼镜,靠着电筒光在室内的反射,我只能模糊地看到他似乎用枪指着我。
&ldo;六十年了,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没有想到。我的手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既然你想死,就送给你好了。&rdo;老头咬着牙说。
很多人也许会在临终前说点什么,但我那时却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了。
&ldo;砰&rdo;地一声巨响,响声震得我的大脑空空如也。
失踪的上清寺(105)
不止是枪声震荡着我的大脑,还有某个不明物体重重地敲到了我的头。在恍惚中,我仍然有时间看着老头奇怪地向一边飞去,有一个黑影撞在他身上,子弹在室内溅起了多处火花,到处是尘埃和烟雾。
全身的汗像雨水一样流下来,双脚一软,坐到冰冷的地上。
那个从黑暗中冲了进来撞飞了老头的黑影是一个人。虽然我的近视眼在黑暗中分辨不出是谁,但我的鼻子可以。在室内混着硝烟的异香中,出现了另一种香味,一种洗发水的味道。
两团影子打成了一片,紧接着有很多脚步声响起,很多灯光闪耀着,然后是很多喊声。
&ldo;停止反抗,不然开枪了!&rdo;
&ldo;抓住他,小心!&rdo;
&ldo;大哥,你在哪里?&rdo;小敏的声音。
&ldo;老罗,我们来了!&rdo;潘天棒在吼。
&ldo;小罗,有事没得?&rdo;老曾也进来了。
我很奇怪这间石室能装下那么多人,嘈杂中我无法回答。
也许是光线过于刺眼,在一阵眼花缭乱中,我眼睛也睁不开了,于是我索兴闭上。&lso;累了,好好休息吧&rso;,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面说。
&ldo;你醒了?&rdo;一个声音在问我,声音很稚嫩。
我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有点费力,也许我还没有睡够。睁开了一半,然后又闭上了。
&ldo;妈妈,叔叔醒了!&rdo;稚嫩的声音在喊,不太熟悉。
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过来,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我终于睁开了双眼,一张漂亮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清晰。一个男人昏迷后醒来的最佳状态,就是看到一位美女关切的眼神,我的运气还不错。
&ldo;美女,我好象和你不熟?&rdo;很久以后,小敏每次说到我那次昏迷三天醒来的第一句话,都会笑得肚痛。
那只手抽了回去,美女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表情我熟悉,那是高道人的女儿。
&ldo;那和我熟不熟?&rdo;另一张脸挤起我眼面的画面,占了很大的面积,那是潘天棒,还在挤眉弄眼。于是我清醒了。
我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一间病房,四周都是熟人。
&ldo;你睡了三天,医生说问题不太大。&rdo;老曾说:&ldo;国安局那帮人都来看过你,感谢我们这些人帮他们破了大案。但他们很财迷,连个奖状都没有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