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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正在思考愿誓时，这名字听来令人十分不安。史东是巫师弟弟的名字，但这兄弟是按斯蒂尔父亲的名字命名的。

&ldo;史东……&rdo;帕林重复道。

斯蒂尔在龙鞍上转过去。

&ldo;醒来!&rdo;他很不耐烦，粗暴地命令道。&ldo;你差不多到家了。&rdo;

※※※

斯蒂尔与帕林都不知道，龙降落的地方正是多年前两个好朋友见面的地方。

那时和现在没有太大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是秋天而不是夏天，那时是一个安静的时刻，现在也是，当时大多数人，也如他们现在所认为的那样‐‐以为这安静会持续到永远。

帕林马歇尔靠着当年佛林特&iddot;火炉曾休息过的那块大石头瘫到地上。斯蒂尔走在当年坦尼斯半精灵走过的路上。帕林向山谷望去，正常时整个村子几乎都藏在高大的佛伦木树的枝干中，但那茂密的树叶现在却一片灰黄，大部分叶子都死去掉落了，但现在房子都一览无遗，光秃秃的，一片荒芜的，这样很易受到敌人攻击。

本以为在这早晨，索拉斯的人们都醒来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但却没有炊烟在山谷中现出，现在点怎样的火都很危险，上个星期，一棵像引燃木一样干枯的佛伦木树被点燃着了，烧毁了好几座房子。幸好没有一人丧生，房子里的人都及时逃出了，但从那以后，人们不敢再贸然烧任何东西了。

最后归宿旅店是索拉斯最大的建筑，也是他们见到的第一座建筑。帕林俯视着自己的家，想立刻冲过去，又想远远地避开它，斯蒂尔已经把帕林兄弟的尸体从龙背上移了下来，他们现在用亚麻布裹着，用树枝绑在一个粗糙将就的走上。斯蒂尔正在绑剩下的几根树枝，他绑好后，二人就将向山后走去。&ldo;好了，&rdo;斯蒂尔说。他拉了一下橇，它在一块石头上倾斜了一下，接着在路上滑动，扬起一片尘土。

帕林没有看。他听到那在土路上的摩擦，想到它负荷了多少重量，心痛得握紧了拳头。

&ldo;你可以走路吗?&rdo;斯蒂尔问，尽管他声音冷酷而又粗暴，但还是一种尊重的口吻，并未嘲笑巫师的痛苦。

帕林对此很感激，但他觉到被问这样的问题是一种耻辱，史东坦尼斯肯定想让坚强，别在敌人面前有软弱的表现。

&ldo;我很好，&rdo;帕林说谎了。&ldo;那一觉便得到了休息，伤口上的药膏也很有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站起来，重重地依在玛济斯法杖上，开始向山下走去，斯蒂尔跟在后面，身后拉着橇。帕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橇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拉动时那颠簸的尸体，听到了盔甲相撞的声音，他绊了一下失去平衡。

斯蒂尔伸手扶住他。

&ldo;最好往前看，别回头，&rdo;斯蒂尔说道。&ldo;事实是无法改变的。&rdo;

&ldo;你以为我是因泼出的牛奶而悲伤吗?&rdo;帕林生气地回答道，&ldo;他们是我的兄弟!一想到我以后再也不能跟他们说话，再也不能听到他的笑声，再也……&rdo;他强抑制住自己的感情，止住眼泪。&ldo;我想你大概从未失去过你关心的任何人吧，你们的人对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杀人?&rdo;

斯蒂尔没有说话，但听到失去某人的话时他的脸沉了下来，继续拖着那沉重的雪橇往前走。他浓黑眉毛下的眼睛不停地环视四周，并非漫无目的，而是记录周围环境，他紧盯着灌木丛与混乱的草丛。

&ldo;有什么事吗?&rdo;帕林环视了周围。

&ldo;这将会是一个绝好的伏击地点。&rdo;斯蒂尔说。

帕林痛苦的脸放松了一些，&ldo;事实上确是，就在那里，怪物修马斯特&iddot;投德截住了坦尼斯半精灵，佛林特&iddot;火炉还有泰索何夫&iddot;柏伏特询问一个蓝水晶魔物，那一时刻改变了他们的命运。&rdo;

他停下来，静静想着那个改变了他的命运，结束了兄弟们性命的可怕时刻。斯蒂尔声音没有打断他的思考，而是紧跟着他的思考。

&ldo;你相信命运吗，巫师先生?&rdo;斯蒂尔盯着晒焦的土路突然问道。&ldo;那个时刻，那次伏击，改变了那半精灵的生活，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意味着如果那个时刻没有发生的话，他的生活将是截然不同的，但如果那时刻是注定要发生的，是无法避免的呢?或许那个时刻就在埋伏里等着他，就像怪物在等他一样。如果‐‐&rdo;斯蒂尔深邃的眼睛转向帕林。&ldo;如果你的兄弟们注定会死在海滩上呢?&rdo;

这个问题对帕林是重重的一击，在每段时间内，帕林感到无法呼唤。整个世界仿佛被打翻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也离开了他，会不会在某处的灌木丛中有无情的命运在隐藏着，等着他?他会不会像一只虫无力地扭动着想要逃脱?

&ldo;我不相信!&rdo;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好了一些，&ldo;神给我们的选择，我的兄弟选择了去做骑士，他们本不须这样，事实上，因为他们不是索兰尼亚骑士而且也没有做过骑士的先人，这条路对他们而言并不容易……&rdo;

&ldo;那样他们选择了死亡，&rdo;斯蒂尔说，他的目光移向了尸体，&ldo;他们可以逃跑，但他们却没有……&rdo;

&ldo;他们没有，&rdo;帕林轻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