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没再给张秀娴机会,直接一左一右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向书房的方向拖去。
……
张秀娴一路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等被带到书房中,看到跪在地上的珠儿,她的脸色大变,顿觉心惊肉跳。
听到脚步声,珠儿回头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早有准备,只是在这里等候着她入瓮一般。
张秀娴大感不妙。
眼风扫过屋中神色各异的父亲、母亲和各位叔伯姐妹,她来不及过多思虑,急忙上前揪起珠儿,双目圆瞪,喝道:
“你这贱婢,做下了那等恶事,都被刘老夫人命人绑了,还敢半途逃走,害我好找!”
珠儿淡淡扒开她的手指,“大姑娘,不必再演戏了,我已将装有凶蛛粉的荷包交给了老爷。”
“什么荷包?那根本就不是我的!”
张秀娴强装镇定,她可不会傻得用自己的荷包作祟,那个荷包是她随手在街上买来的,上面什么标记也没有。
“你这孽障,还敢狡辩,张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张大人闻言,抬手将一沓采买清单和一叠药铺底册甩在张秀娴脸上,“你还有何话可说?”
看清了这些东西,张秀娴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不,爹爹,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冤枉的……”
张秀娴彻底慌了神儿,她跪俯在地,死死的抱住父亲的腿,“爹爹,爹爹,女儿是冤枉的,是有人要害女儿……”
“有人害大姑娘?是大姑娘要害别人才对吧!”
这时,珠儿突然抬起头,满眼恨意的看向张秀娴,“大姑娘,马四是怎么死的?您应该最清楚吧!”
马四?
大公主画舫上那个船夫!
张秀娴一下子瞪大了眼,嘴巴微张,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初她担心马四被抓再将她供出来,便趁马四不备在密林中杀了他灭口。
可是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这件事珠儿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她不可能会知晓!
张秀娴连连摇头,哭着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珠儿笑了一下,冷冷地盯着张秀娴,慢慢摊开了掌心:“大姑娘可还记得这颗东珠?”
珠儿的掌心上是一颗硕大饱满的东珠,晶莹圆润,灿烂夺目,映衬着东珠上一个小小的“娴”字熠熠生辉。
这东珠原本是一对两枚,乃是她生辰时在珠玉阁定制的,后来她让人用金缠丝镶嵌在了她的绣鞋上。
那日大公主办宴,她为了与人炫耀便穿了这双绣鞋去赴宴,不想回来时,发现一只鞋上的那枚东珠不在了。
她当时心生警惕,正要命人去找,珠儿却跪到她面前请罪,说是她从浣衣坊回来,不小心将脱线的东珠掉到了水里。
她还借此狠狠惩罚了珠儿,不想这枚东珠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而且东珠上还有红色的痕迹,好像是干掉的血迹。
“大姑娘想必不知”,珠儿缓缓说道,“那日奴婢在马车前久等,不见大姑娘归来,便寻到了密林中,正好亲眼目睹了大姑娘杀死马四……”
“……等大姑娘走后,我忍住恐慌,悄悄走到马四跟前,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息在,却意外发现了马四手中的这颗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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