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之中,潇暮感觉身体异常的沉重,他费力想睁开,奈何全身像被绑缚了一般,难以动弹,突然,脸颊传来一阵疼痛,潇暮咻的就醒了,他看向眼前扇他耳刮子之人——那张他再也不想看见的瓷娃娃脸闯入他眼帘,他偏过脸抚着发疼的脑袋,吃力的从冰凉的地上坐起来,环顾着四周铁栏栅一样的东西包围着他,他倾刻明白了,自己现在身陷囵毋,被人关押了起来,他张望着陌生周遭道,“这里是哪里?”
澜禾不悦道,“你方才,是什么表情,你就那么不想看到吾!”
潇暮依旧没有看他,没好气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要一一细喙给你听嘛!”
澜禾丝毫未感到愧疚道,“不就借了你肉身用了一下嘛,吾为你出生入死可没求你感恩戴德,不知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潇暮听着他的嗔骂竟无言以对,“……”
而不经意的往澜禾身后一瞥,潇暮陡然起着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难以置信盯着那后方骇人心惊的血目恶鬼,恶鬼看到潇暮这般大活人,更是躁狂的猛烈的撞击铁栏,冲着潇暮呲牙舞爪着,铁笼哐哐哐的乱响,直吓得潇暮冷汗直冒。
而澜禾面无惧色,反倒嫌这些家伙吵得很,狠狠瞪了一眼那躁狂的恶鬼,那恶鬼仿佛对他忌惮的很,竟如丧家犬般呜咽呜咽的躲至一旁,老实了!潇暮举目望去,他身后四周都是这种,铁栏栅所制的铁笼,呈一个圆弧的形式散开,除了靠近他这间的铁笼间没有关押着恶鬼,而离他稍远的甚至几乎全关着鬼!他震惊道,“这是什么?鬼巢吗?”
澜禾席地而坐,漫不经心道,“鬼巢,到不至于,顶多算是鬼窑吧,一共十八层,至上而下呈山状,中间镂空,为斗场,阶级分类关押着恶鬼,越往上,鬼的凶残度越高!”
潇暮听着他的述说,不明道,“你怎么知道的?”
澜禾兴奋道,“这还用问吗?我是神剑灵,能感受得到邪气的,吾明显感觉到了,顶层关押着一只了不得的恶鬼!真是让吾激动不已啊,好想冲上去贯穿他的身体,划烂他那腐烂的内脏!咝!哈!哈哈哈!”
潇暮十分嫌恶的看着他,寒毛倒竖道——好变态!这是我的不幸,还是这些鬼的不幸,看着这局势,明显就是一不小心让黄鼠狼掉鸡窝里了!哦!对了,师尊,去哪里了?
潇暮继而问道,“澜禾,在我昏迷期间,你可知晓,师尊去了哪里?”
澜禾不怀好意道,“你说那跟屁虫,好像跟着你一块被扔进,这鬼窑里了,估计现在,在某个恶鬼肚子里等着消化呢!”
潇暮厉声道,“别胡说!”
澜禾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作恶欲仿佛被激活了般,他故意刺激潇暮道,“哈哈哈!并非吾亲眼所见,但是你想想,他中了怜的奇毒“黑心曼陀罗”,没有了灵力,一介凡夫俗子,就连傍身的乌器都用不了,你说他能在这百鬼窑活着,你自己能信吗?”
潇暮正想回答他,突然一阵轰隆声从顶层上方传了下来,不知明的某个东西从顶层掉落了下来,中间空地斗场被砸出了一深坑,卷起一地尘嚣,潇暮澜禾纷纷朝着那动静,侧目而视,尘嚣慢慢的消散之后,一双熟悉的大长腿呈弯曲状映入他们眼帘,潇暮澜禾双目呈平的看着言卿尘倒插于地的囧样,澜禾吐槽道,“那个跟屁虫,在干嘛?”
潇暮,……
正当二人满腹疑虑之时,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从尘嚣之中传来,那声音是朝着言卿尘慢慢而逼近,尘嚣消散后,潇暮澜禾也看清了那铁链声的来由,一具黑衫褴褛恶鬼出现于斗场之中,他披头散发,死白的脸上丝丝红纹缠绕,与其他凶尸恶鬼白瞳血目不一样的是——它是黑瞳,无尽深渊的黑,不经意的眼神触碰不由得让在场的潇暮忘记了呼吸,仿佛要被那深渊给卷吸进去一般,铁笼里的百鬼纷纷躁动了起来,澜禾双眼发出凶光,嘴角上扬,激动道,“喂!看到没有,他身上发出邪气,真是顶级啊!”
潇暮紧张的扒在铁栏栅上,对着言卿尘大喊道,“师尊!快醒醒啊!师尊!”
黑瞳恶鬼听到声音猛然的朝着潇暮看去,潇暮却一心只在言卿尘身上,澜禾却不淡定了,它看着这黑瞳,道,“呀!这玩意儿好像是炼制的高阶凶尸啊!”
潇暮拼命的摇着铁笼的铁栏杆,大喊道,“言朔,你快起来啊!言朔!”
突然的溟加,铮!的不知从哪里冒出刺向那黑瞳恶鬼,黑瞳恶鬼身上虽绑缚着铁链,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快速的行动力,他挥动着铁链,一甩就直接的把溟加打掉了,言卿尘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看向斜对面铁笼之上的担忧的潇暮,有了梢些的心安,潇暮也看着他,从刚才慌乱中放松了下来,但也就那么一会儿,言卿尘就被黑瞳恶鬼掐着脖子按在了周边的铁栏栅之上,双脚逐渐离了地,潇暮的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他大喊道,“言朔!言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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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禾咂舌围观着,“啧啧啧!打不过,绝对打不过,这尸是从百鬼中日复一日厮杀练制出来的——鬼王,太剽了,他会死的!”
潇暮无心听他这一通风凉话,手持慕尘一顿猛砸铁栏,澜禾吃痛的大喊道,“混蛋,你竟敢,拿本尊娇贵的躯体砸这玩意,你把我当成什么?”
潇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一把破剑,连铁栏都削不断吗?”
澜禾道,“这肯定是削不断的,大哥,我是神剑也是铁锻的,又不是斧头!”
潇暮看着言卿尘被黑瞳鬼王掐着,瞳孔都有些发白了,却无能为力,他恨恨的用拳砸着铁栏,眼眶发红的厉害,言卿尘也不作挣扎,突然的,言卿尘咬破了舌头,用尽全力朝着黑瞳嘬了一口血,血溅向了黑瞳鬼的脸,黑瞳鬼皮肤立刻如被腐蚀了般,呲呲的冒出了白烟,虽然没有痛感,但是凶尸生前为人,下意识求生本能,还是令他松开了言卿尘,弹跳了而出,远离了他。
言卿尘双腿无力,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忍着喉间的不适,将那喉间的腥甜生生的给咽了下去,眼神扫了一眼上方铁笼子里满脸写着担忧的潇暮,自嘲道,
“真是丢脸啊!好不容易逮了机会才安静的独处了一回,结果闹得那么狼狈!”
潇暮扒在铁栏边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澜禾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男人,称赞道,“这跟屁虫倒是跟以前一样有些能耐吗!不过……”
澜禾双手抱胸俯视着那黑瞳鬼王面上还在呲呲冒白烟腐溃之处,又扫了一眼,力竭而摊坐于一旁的言卿尘,疑从心起道,单凭血就能腐其邪肉,令鬼惧严的血系,以前都没发现,这跟屁虫真是不简单啊!再看着身旁满眼担忧的潇暮,澜禾诽腹道,你当年又是从哪里捡来这家伙的?
澜禾质问潇暮道,“这老小子的真实来历,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