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天气比南方更糟,昨天来到云城不久,便下了大雪,而且一直没停过,一天比一天冷,虽然段仙飞已为众人都准备了狐皮冬衣,但这天早晨柳絮起床站在窗边想看看雪中的梅花,片刻便冷得直打喷嚏,她在屋里走了几步,还是觉得很冷,于是出门去走走,也许走动一下就不那么冷了。
走过梅凌他们的房门口,门窗都是紧闭着,天气这么冷,谁也不愿起床,三师兄这会一定还缩在被窝里做着美梦,柳絮想起三师兄肯定又卷着被子掉到地上便忍不住卟哧一笑,他这坏习惯他总是改不了,还记得有一次调皮的小柳絮故意把一些高低不一的石头丢到梅凌的床前,结果梅凌从上面掉来了,被扎到胸口痛得捂了半个月。
她一边想着小时候和杨尧在水烟山庄胡闹一边随意的漫步。
柳絮行至后院,却发现后院有一片的梅树林,这梅林的梅树都有一人高,树上披着一层薄雪,可能是昨晚一夜寒风,梅花开了一树,纷芳扑鼻,柳絮看到这些雪白的梅花,她把鼻子凑到花瓣边,便闻到一股谈谈的梅香,夹着雪的冰凉透入心底,好舒服。
柳絮还沉浸在梅花的芳香中,忽然背后有个女子道:“喂,你是谁阿,怎么跑来我的梅园?是不是想偷花?还是你是坏人,想来云城做坏事!”柳絮的确被吓了一跳,吃惊的回过头,却见一个身着碧玉长裙的女孩子站在自己背后,只见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长得也很清秀,粉面桃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梳着两束调皮的长发吊在耳后,凶恶的盯着柳絮。
柳絮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云城做客的,我叫柳絮。”那女子抱手上下打量一下柳絮道:“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倒不像是坏人。我叫段舒芸。”柳絮便冲她点点头,段舒芸道:“哎,姐姐,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我们云城的人,你是从哪里来的?”柳絮道:“雪峰山天谷。”段舒芸好像很好奇的道:“天渊谷阿,听说那里很美,要是我能去那里玩就好了。你跟我说说好吗?”
说完便把柳絮拉到一棵梅树下要她讲,柳絮便跟她说起天渊谷,听得她捧着腮,很期待的认真听着。
原来她就是段仙的女儿,被辽君封为云城郡主的段舒芸。她说自己从小就呆在云城,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雪山之内,段仙飞不许她跑到雪山外面玩,就算是在雪山,也有一大堆的人跟在后面保护着,所以雪山外面的世界她并没有到过。
正说间,城南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急急的号角声,段舒芸皱了皱眉头道:“城门那边有敌情,糟了,爹今天去拜访那个铁匠了!我得去看看。”柳絮道:“我也去,希望可以帮上点忙!”段舒芸点点头,与段舒芸一同奔向城门那边。
两人刚到城门对着的那条街,便听到叮叮当当的兵器互碰的声音,拐过街角,看到云城弟子和百姓正在城门口和几群人打得难解难分,地上已有十余个百姓受伤倒在地上呻吟。几群人中,有的衣着一致,有的身穿布衣,手中拿的兵器也各有所异,但此时他们的身影飘来晃去,无法瓣认是些什么人。
段舒芸道:“又是一帮山贼!”已经如青蛙跳一样几个起落扎入人群中,她右手一扬,紫芒闪现,亮出一把闪着寒光透着紫芒的利爪,与段仙飞那一件兵器一模一样,利爪对着伸过来的兵器一扫,像切瓜一样,几件兵器全被她削断,然后飞起几脚,将身前的四五个大汉踢得飞起,那群人突然看到这么利害的人物出现,无不回首观望,云城的弟子则高呼道:“云城郡主亲自上阵,你帮亡命之徒快快弃械投降!”人群中有人大喝答道:“放你娘的狗屁,让我来会会她!”便见人群里一人跳出来,跳到段舒芸头上,人未落地,双手齐挥,数道寒光从他袖中吐出,是暗器,段舒芸侧身避开she向要害的几支,便以利爪去削剩余的几支,“叮叮”暗器撞在利爪上,段舒芸竟然被撞得倒退了几步,扶住右臂似乎受了伤。
就在这时候,柳絮看到段舒芸左手手腕上系着的一个饰物,是一个银se铃铛,这种铃铛在市集上到处都是,不足为奇,只是一眼看到,记于心中而已。
此时那个人落地yinyin笑了笑,回身,侧身,旋身两手不停的挥,呼呼风声中,一把暗器又逼到眼前,
柳絮本想将她拉开,但段舒芸反将她轻轻推送到一边道:“姐姐,这里危险,躲好点!”
只见她展开轻功步法,左闪右摄,身体灵活的摆动,竟然也将那些暗器全然躲开,轻功竟是如此的卓绝。
这是当然,云城处在北边,城外的的积雪有两尺多厚,要想在这两尺厚的雪上来去自如,你必烦得有一身绝好的轻功浮在雪上面。
而那些暗器,全打在街边的店铺墙上,入墙三分。那些暗器,全都是一指来长,头轻尾重的钢钉,每一枚钢钉上都有两三片小刃,这种暗器非但段舒芸未见过,连柳絮也没见过。也许这些暗器打造成这样,是为了命中敌人后造成便深的伤害,但这种暗器非常难用,头轻尾重,方向准度难以把握,但它的主人却将它用得出神入化,可见这个人的武功也非同小可。
段舒芸人刚站定,背后风响,暗器又打到,那就不能等你发暗器来伤我!段舒芸蹲低身,即刻有暗器擦着头发飞过,她再使一招“雪狐出山”双手在地上一支,飞身扑向那个人,右手利爪一挺,使了招“天狐捕食”在那人身前交叉划过两道寒光。这一招来得迅疾凌励,寒光罩住他的上下左右,也没留给别人多想的机会,只见那人只有往后掠退。
此时两人的身形都是离开了地面往后飞掠,后面挡道的人纷纷避开。那人退到店铺边上,他猛地止住退势,右手一扬两枚钢钉打向段舒芸,自己抽身跳到屋顶上。段舒芸那一招“天狐捕食”正好使尽,利爪将店门前一条碗口粗的旗杆砍断,两枚钢钉直飞自己喉咙而来,她低头避开,纵身跳向屋顶。
却不料这是对手的计谋,他在屋顶上挥出五支钢钉,打向还在上升的段舒芸,这一下她无处借力躲避,只好将利爪护在头上,却正好挡住其中三支,还有两支在利爪边上擦去,去势一偏,打中下面两个百姓,即时倒地毙命。此时段舒芸上升之势已被风才的暗器所阻,还差两尺就到快到屋顶。就在这时,她右手利爪上的四支利刃带着一条钢索突然向上飞出,在空中划了个弧,落在那人背后,段舒芸用力一扯,四支利刃附到那人后背,勾入肉里,段舒芸再一扯,人已借力跳到屋顶上,而那个人的后背被扯了四道口子,鲜血直流,痛得跪在屋顶上。段舒芸道:“没人敢对我不敬,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说完右手一扬,利刃弹回,她举爪向那人头颅削去,便看到他的尸体从屋顶上滚落,摔在街中。柳絮吓到呆在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段舒芸的手段竟然是如此残忍。
人群中有个中年男子悲呼着奔出,大喊着:“二弟,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