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说,邱清玄始终表现得不明所以的模样,仿佛对他的话不曾理解,哭笑道:&ldo;看来师妹是心魔犯了,思坤,带你师叔回去休息。&rdo;
一旁的沈思坤早就有些傻眼了,听闻后连忙作揖,想要上前一步搀扶林霜月,却被她一手甩了开来。
林霜月扬起下巴道:&ldo;思坤,我由衷的劝你一句,离你的好师尊远点,他陷害同门师弟,手段凶残毒辣,他就不是个东西!&rdo;
此言一出,众人大怔。
段穹额角的青筋瞬间一鼓一张地冒了出来,率先怒喝道:&ldo;师妹!你为何如此出言不逊!?&rdo;
&ldo;我出言不逊?&rdo;林霜月朝他狠狠剜了一眼,&ldo;究竟是我出言不逊,还是他根本就是个人渣?陷害丛权,让他受到友人的误会,不仅如此,甚至毒哑了他的妻子,如今还要亲手害死他们的孩子!你说他是个东西吗?整日装得比谁都善解人意,其实呢?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人也亏的你们叫声掌门!?&rdo;
段穹眉头一拧,还想要说些什么,邱清玄先一步出言道:&ldo;师妹,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凭你一面之词,就给我泼这种脏水,这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rdo;
&ldo;证据?&rdo;
始终保持一声不吭的墨夜楠此刻突然开口,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地道:&ldo;我想杀谁,从不讲任何证据。&rdo;
蓦地,他嘴角上扬出一个鬼魅般的弧度,瞪大了眼欺身上去,手成利爪往邱清玄正面袭去。
见他贸然动手,姜琉璃扶着额头长叹了口气,拉着哑女径直朝丛容和曲凌的方向走去。
这招气势刚而猛,迅而快,邱清玄慌忙闪避,手指微曲,一股无形的气流意图将那身红衣的人包围起来。可那人却同他一样没有任何武器,只是指尖轻轻一扫,这股气瞬间就被破了开来。
邱清玄大骇,后退好几步,可墨夜楠竟穷追不舍地追了上去。最后还是段穹掐了个口诀,放出一团青焰,才使得他勉强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
墨夜楠的右手被青焰点燃,才肯停止动作。
他静立在原处,淡漠地看着那只被火焰逐渐烧的不成样子的手,微微张嘴,呼出了一口气,那燃得正旺的青焰瞬间就无去无踪地消失了。
邱清玄定了定心神,吼道:&ldo;你到底是谁!?&rdo;
墨夜楠看他,没说话。但他的那个眼神,叫邱清玄的心在此刻紧紧绷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霜月负手而立,戏谑道:&ldo;邱清玄,你五年前见过他的,是你让他误会是丛权杀害了他一批族人,难道你忘了么?&rdo;
邱清玄的心顷刻间便沉了下去。须臾,他阴着脸,咬牙道:&ldo;姜舞哲?&rdo;
&ldo;墨夜楠&rdo;冲他笑了笑。
看见这个笑容,邱清玄猛地吸了口气,讪笑道:&ldo;哈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在我身边两年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不愧是伪装高手,无论什么身份都能信手捏来呢。林师妹是你放出来的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rdo;
&ldo;五年前,在我杀了丛权的那一刻,我才怀疑你的。&rdo;姜舞哲脸上的笑意骤敛,&ldo;你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今天我便杀了你。&rdo;
邱清玄挑眉笑道:&ldo;你是怎么怀疑我的,不妨说说看理由?&rdo;
姜琉璃替绑在石壁上的丛容,曲凌解开了锁链,将曲凌托给哑女,自己将丛容一条手臂扛在肩上,道:&ldo;那枚玉佩在被阿容的父亲做过了些手脚后,就有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效果,据说所持主人要是与修习霜寒法术之人对彼此尤为信任,将彼此看做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就可以替对方挡住致命的一击。&rdo;
&ldo;当然了,无论是爱人,亲人,还有友人,都可以有这样的效果。当时阿容的父亲也带着那枚玉佩面对我们众多魔军的侵略,只可惜……&rdo;
说到这,她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姜舞哲的神色,望他神色可怕,便即使住了口,不再言语。
&ldo;哦,我明白了。&rdo;邱清玄突然道,&ldo;我说为什么你没死,丛权却死了。当时他刺中了你的心脏,你掏空了他的腹部,按道理来说你们本该同归于尽的,而你却活着……是因为丛权那蠢才相信你,而你却不曾相信过他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邱清玄越说面部表情越狰狞,扶着额头道:&ldo;这种死法还真是适合他,讽刺啊讽刺哈哈哈哈哈哈!&rdo;
段穹膛目结舌,嗫嚅道:&ldo;师兄,你……&rdo;
姜舞哲平静地盯着那张愈发扭曲的脸,脸先是沉了沉,随后轻声笑道:&ldo;是啊,是挺讽刺的,要不是因为这样,或许就算他死了说不定我还会一直恨他,不相信他。那时我的手下都说是丛权害的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却没想到是你一直顶着这个名字再兴风作浪。&rdo;
要不是他在去邪绫殿的半路上趁机失踪,脱离了邱清玄的掌控范围内,回九霄山雪翎峰,解除了林霜月的禁制,询问了他真相,否则他到现在都不会明白究竟是谁,让他做出这种后悔一生的事情。
在与林霜月见面的时候,得知她从未被什么心魔所困扰,这只是邱清玄为了囚禁他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并且还曾对她说过,只要她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全部隐瞒在肚子里,就肯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