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好不好?”她对这种局面太熟悉了,在厉州客栈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冷冰冰的态度,但那次他好歹还同意让她进了房间。
这次他却说:“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
他甚至把她拒之门外。
有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叶若风做足了心理建设,打算为那个一时冲动的亲吻好好认错,但到了门前,他的怒气和冷淡让她临阵退缩。以至于她压根不敢提起,只好一言不发在门口站着。
“没事就回去。”他的逐客令那样直接,一点情面也不留。
“师父……”她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许不论说什么,都会惹得他心烦,只好什么也不说,默默地走开了。
她拉开吟风居的门,又轻轻合上,仔仔细细听着室外的声音。整条长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整座悉云峰都安安静静。
到了下午,叶若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她捧着一件白袍站在他房间门口:“师父开门好不好?我把衣服还给你。”
房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一阵沉默之后,他才说:“放在门口吧。”
“不行,放地上会弄脏的。”这借口简直牵强得可笑,净衣咒不是摆设,他还怕衣服弄脏吗?
他不再与她说话,任凭她捧着衣服一直再门外等着。
直到日影西斜,夕阳把她的影子投射在房门上,看起来瘦弱而单薄。他也没再说一个字,叶若风只好作罢,放下衣服悻悻而去。
第二天,应松玄仍然闭门不出。
“师父,我的手受伤了,好疼。”叶若风用上了最后一个理由,这理由太卑鄙,她原本没打算说出口。
“不要胡闹。”
不要胡闹?这道伤口的来历,他竟然问也不问,就认定她是在胡闹。
叶若风忽然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这几日她除了害怕,其实伤心更多。毕竟在旸谷深处他拒绝她了,那样坚定,那样明确。
她在刚刚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刻,得到那样一个结果。她不敢祈求安慰,甚至不敢问他是为什么。
“好。”她不想再做徒劳的努力,只觉得心伤比手腕上的伤更痛。
整整一天,她没有再靠近他紧闭的门口。
她不是不想找人倾诉,但阿隐师兄闭关去了。掏出纸笔给严蕴写信,来来回回写了好几遍,怕被看出端倪,最后只保留了四个字——我好难过。
连松鸢也不肯配合,凶巴巴地不肯帮她送信。在客栈的那个早晨,它明明温顺又亲昵地叫她起床,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叶若风退后一步忧愁地问,没指望它能听懂。
松鸢瞥了她一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高傲地偏过了头。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她不再威逼利诱,也不再勉强它,关上门放弃了寄信。
松鸢扑腾几下翅膀飞走了。悉云峰愈发安静,连风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傍晚时分,贺夕辞突然来了。
叶若风试图用亲身经历劝退他:“贺师叔,师父大概不想被打扰,你还是改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