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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弗朗克&iddot;杰克逊朝一只搁在行李架上的小手提箱走去，打开箱子，取出工具包。他从里面掏出铁钉和锤子。然后把这些东西全摆在酣睡中的孩子近旁挨着床的桌子上。他又走到卫生间。从浴缸里取出一只装有两加仑汽油的油桶，把它拎进卧室，摆在地上，乔舒亚将在烈焰中丧生。不过，先得让他尝尝钉在十字架上的滋味。

凌晨二时。

在纽约全城，在全国各地，消息正在广泛传播开来。人们先是在酒吧间和低级旅馆里窃窃私语，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交头接耳。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传遍了所有索价低廉的小饭馆、喧闹的夜总会和通宵营业的报摊。消息传到了出租汽车、卡车司机和上夜班的姑娘的耳朵里。这个消息不啻一颗石子投进了漆黑而又深不见底的湖泊里，泛起了一道道涟漪，向周围水面扩展。不出两个小时，街上的人都知道迈克尔&iddot;莫雷蒂急需某一方面的消息。能为他效劳的机会一向十分难得。对某些人来说这一回真是天赐良机。谁都知道，莫雷蒂决不会认人白白效劳。这个消息是：他正在找一个貌似耶稣、头发金黄、瘦骨嶙峋的男子。人们纷纷在脑子里竭力搜索起来。

凌晨二时十五分。

乔舒亚&iddot;亚当&iddot;帕克在睡梦里动了一下，弗朗克&iddot;杰克逊向他身边挪了挪。他到这时还没将孩子的睡衣脱掉。杰克逊重新检查了一遍锤子和铁钉，看看是否都已准备就绪。重要的是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下一步他要把小孩的手和脚钉在地板上，然后放火烧毁房问。他本可以趁孩子鼾睡的时候下手，可是这样做不妥。让孩子醒着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自己是因母亲的罪孽受处罚，这才是头等重要的。弗朗克&iddot;杰克逊看了一下表。克拉拉将在清早七时三十分开车前来接他。还有五个小时十五分钟，早着呢。

弗朗克&iddot;杰克逊坐了下来，打量着乔舒亚，温柔地把他额上的一绺头发掠到一旁。

凌晨三时。

电话铃开始响了。

迈克尔&iddot;莫雷蒂桌子上摆着两只电话，他刚拿起一只电话，另一只同时也响了起来。

&ldo;我已经找到那人的一点线索，麦克。两三年前他和大个子乔&iddot;齐格勒和梅尔&iddot;科恩曾在堪萨斯市共过事。&rdo;

&ldo;两三年前他干什么管个屁！他眼下在哪儿？&rdo;

&ldo;大个子乔说他大约半年没他的消息了。我准备找梅尔&iddot;科恩去。&rdo;

&ldo;去吧！&rdo;

另一个电话的内容也同样不着边际。

&ldo;我上杰克逊住的那个汽车旅馆去了。他已经退了房问。他随身带着一只棕色的手提箱和一只可装两加仑汽油的汽油桶。旅馆里的人不知他上哪儿去了。&rdo;

&ldo;周围的酒吧间找了没有？&rdo;

&ldo;有一个酒吧间的侍者见过他，不过他说杰克逊并不经常光顾。他在工余去过两三次。&rdo;

&ldo;一个人吗？&rdo;

&ldo;据那个侍者说，他是一个人去的。他似乎对那儿的娘儿们不感兴趣。&rdo;

&ldo;再到同性恋酒吧间看看去。&rdo;

电话刚挂断，马上又响了起来。是萨尔瓦多打来的。

&ldo;柯尔法克斯已跟诺塔拉斯谈过。警察局分管财物的职员，在弗朗克&iddot;杰克逊的私人财物里找到一张当铺的当票。我把当票的号码和当铺的店号抄了下来。当铺主人是一个叫谷思&iddot;斯坦夫洛斯的希腊人，他专门转手贩卖刚到手的脏物。&rdo;

&ldo;你去查对了没有？&rdo;

&ldo;天亮之前无法查对，麦克。当铺关门了。我……&rdo;

迈克尔&iddot;莫雷蒂大发雷霆：&ldo;我们不能等，等不到明天！你快去给我走一趟，笨驴！&rdo;

约利艾特监狱也打来了电话。

&ldo;杰克逊同牢房的犯人叫米基&iddot;尼古拉，两人原来交情颇深。&rdo;

&ldo;尼古拉现在在哪里？&rdo;

&ldo;我上回听说好像是回东部去了，他是杰克逊姐姐的朋友，不过我们找不到他的地址。&rdo;

&ldo;尼古拉犯什么罪坐牢的？&rdo;

&ldo;盗窃首饰。&rdo;

凌晨三时三十分。

当铺坐落在哈莱姆区第一百二十四大街与第二大道交接处的西班牙人聚居地。那是幢外观丑陋的两层楼房子。营业在一楼，二楼则是住房。

谷思&iddot;斯坦夫洛斯被照在脸上的手电光惊醒了。他本能地伸手去按床头的报警开关。

&ldo;换做我就不去按那开关了，&rdo;只听见一个人说。

手电光移开了，谷思&iddot;斯坦夫洛斯一骨碌坐了起来，他看到床的两侧各站着一条汉子，知道只能照他们的吩咐办才行。来人一个身材高大，另一个却十分矮小。斯坦夫洛斯感到自己的气喘病快要发作了。

&ldo;到楼下去吧，你们爱拿什么就拿什么。我保证一步也不走动。&rdo;他呼哧呼哧地直出粗气。

巨人约瑟夫&iddot;柯勒拉说：&ldo;爬起来，快一点。&rdo;

谷思&iddot;斯坦夫洛斯小心翼翼地下床，避免任何突兀动作。

矮子萨尔瓦多&iddot;费奥雷把一张纸塞到他鼻子底下，说：&ldo;这是一张当票的号码。我们要看看那样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