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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小姐,我们就只有这丁点银两怎么办?”小叶看到我们袋子的银两,愁眉苦脸。“要那么多银两惹劫匪呀,到时财没了,色也被劫就惨了,你小姐我是残花败柳,没人要,你这个冰清玉洁的小雏儿,可要遭殃了。”一听我这样说,小叶整张脸吓得惨白,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小了。“小姐,你别吓我。”想不到我一句话将这死丫头吓成这样,真是罪过,只不过生活太苦闷,不弄点乐子何以度日?“死丫头脑子长草了,我们现在穷得叮铛响,衣衫褴褛的,只要眼睛不瞎,鼻子不塞的看见我们都兜路走,谁还稀罕我们?袋子有几个银两,谁找不着几个香喷喷的女人?瞎担心。”听到我这样说,小叶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下午,我们说得口干舌燥,终于以最少的银两坐上了一辆马车,为了节省银两,我只买了一些黑又硬的馒头填肚子,晚上也不敢住店,就在马车上将就过一夜,但纵使如此节俭,我们的银两还没有到墨城就花光了。五大三粗的车夫知道我们没银两,凶神恶煞地将我们轰下车,一边轰边骂我们是瘟神,然后猛地甩鞭子,驾着马车扬长而去,不理我们的呼喊,将我们扔在荒山野岭之中。我们追了上去,结果马车没拦住,却被他甩了两鞭,手顿时起了一条血痕,痛得小叶鬼哭神嚎,但似乎被马鞭抽中的人是我,早知就不追那死车夫了,不回头就罢了,还要甩鞭子,有根鞭子很了不起吗?荒野的晚上有时静得出奇,有时有吵得吓人,风特别大,呼呼地吹,听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呜呜地哭,尤其远处的山峦起伏,似乎隐藏着无数妖魔鬼怪,呜咽着朝我们冲来,看着看着,我们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小叶估计是怕了,死死拽住我的手,尖尖的指甲直插入我的皮肉,痛得我呲牙裂齿,她却浑然未觉。“什么声音?”突然小叶脸色大变,靠着我的身体颤抖起来。“是狼,是狼——”远处隐约一声狼嚎惊扰了夜的寂静,吓破了我们的胆,小叶怕得大叫出声。”死丫头,喊得那么大声,想喂狼呀?长人不长胆子,一听那声音,就知道离我们远着。”虽然我是这样说,但心也七上八下的,谁知道周边有没狼?我朝四周看去,夜色朦胧,远山层层叠叠,看起来真像猛兽奇鬼,层层向我们压来。一整晚都睡不着,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度过了一个极其惊恐的夜晚,到第二天我才发现,如此寒冷的夜,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吓出了一身汗。第二天太阳出来,我才看清眼前的景物,那些疑似妖魔鬼怪的东西,只不过是层层树木,重重山峦,还有些突出来的石头,我们自嘲地笑了一番,就开始赶路,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包裹里的黑馒头啃光了,饿得我们肚子咕咕叫。为了不饿死,我们做过酒楼的洗碗工,扫过地,抬过尸体,工钱少得可怜,有时遇到黑心老板,干完活不给银两,我找他拼命,却没想到遭到他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一番毒打,弄得遍体鳞伤,这一路走来,我尝尽人情冷暖,看遍世态炎凉,终于深深体会到生活的艰辛,活着的不容易。“小姐,还要多久才到凉州?”晚上我们俩人精疲力竭地倒在柴房的茅草上,这吝啬的老板,让我们从早干到晚,手都泡的发白起皱,才给了我们十纹钱。“快了。”如今我们所在的地方叫云城,云城的最北是云海,过了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是凉州。凉州远离西京,虽是西陵王朝最大的一个州,但曾经也是一个蛮荒之地,西陵多将犯人、贬黜的官员送到这片远离繁华的偏僻之地,传言这里曾经毒蛇遍地,瘴气弥漫,流放到此的人不是中瘴气而死,就是被毒蛇咬死,要不是活活饿死,是一个人间炼狱,专门对付那些被西陵遗弃之人。想不到数十年之后,凉州蓬勃发展起来,州内物产丰富,百姓富足得让人妒忌,祖先都是西陵的囚犯或流放之人,对西陵王朝多有抵触,所以西陵法律法规多不遵守,后来干脆连赋税都不交了。我外公在生之时,曾几次下令攻打凉州,但凉州有云海这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加上州民州民人人习武,个个强壮,精通水性,面对如此彪悍的凉州人,外公几次都望海兴叹,凉州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小姐,冷凌风是谁?”自进入云城之后,我听得最多是这个名字,人人都说生女应生楚漫云,要嫁当嫁冷凌风。对于这句话我嗤之以鼻,越出名的男人,就越不是东西,秦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天下第一美男的头衔还不够响?“又是一个贱男人呗。”我没好气地答道。推荐忆冷香好文《玄武女帝的后宫》尹蝶颜《绝滟修罗》046:人要不要?“那岂不是要嫁就嫁贱男人。”小叶一个人在哪里喃喃自语,我懒得理她,干了一整天活,全身骨都散了,话我都不想多说半句。“小姐,你的手粗了很多呢?我的也粗了,不知道日后我的相公会不会嫌弃,这死丫头思春思得实在不是时候,都这环境了,还有心思想男人。“他嫌弃还能成为你的相公?以后要嫁,嫁一个不嫌弃你的。”不过秦剑第一眼看到我,就厌恶到了极点,最后不是还娶了我,这人生真是奇妙,一想起这杀千刀的心中就犯赌,厌我又娶我?不爱我又毁我清白?这男人——心又似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这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银两是真的,日后你小姐我要背着一座金山过日子。”小叶扑哧地笑了,想着自己满怀满怀的金子我也笑了,估计这段时间穷怕了,特别想金子,几次发梦都梦到天上掉金子下砸到我的头。“这柴房真是潮湿,我的背脊凉飕飕的,小叶你冷不冷?”“小姐,我听到老鼠磨牙的声音。”半睡半醒之间,我真的听到老鼠磨牙的声音,这声音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但我还是睡着了,因为太累,第二天天没亮,就被人轰出去了,因为柴房要搬柴煮早点,搬柴的人自然是我们两个。在这个鬼地方干了一个月的活,我们袋子里的钱还轻飘飘的,前天小叶打烂了一个碟子,被扣了一天的工钱,昨天掌柜说少了一根筷子,扣了我一天工钱,敢情这筷子镶金,今天说柴房少了一堆柴草,又扣了我一天工钱,这天杀的。“小姐,这掌柜脑子长草了,我们要一推柴草干什么?”小叶气得直嚷,她现在也会骂人家脑子长草了,只是不敢朝掌柜圆滚滚的脑袋拍几下。“要来烧冥纸给掌柜在阴间享受呗。”我不阴不阳地说。“小姐,你真是的,买冥纸要银两的,要是我就扎一个最丑的女人烧给他,让他到阴间也天天发噩梦。”这丫头够歹毒的了。“再丑也是个女的,扎给他浪费了,要是我扎一堆老鼠给他,让他天天抱着老鼠睡。”我俩笑成一团,日子苦闷了,得找点乐子,被欺压,不敢还手,过过嘴瘾也好。估摸着够钱搭船过凉州,我俩就不干了,临走那天晚上我们真的烧冥纸给掌柜了,用了一大堆的柴草烧一张冥纸,那冥纸地上捡的,我们没舍得花钱替他买,烧完我们半夜就溜了。小叶说,小姐你真不是一个好人,是的,从来没有人说我楚合欢是好人,连西京的小孩子都知道我是坏人,我来了,他们都不敢哭。“这点碎银只够搭一个人去凉州,你们谁去?不去走开点,别在这里碍地方。”到了云海,船夫木无表情地大声嚷道,我傻眼了,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竟然不够钱搭船?我们想趁人乱,混进去,结果不但被轰了下来,还被打了一棍子,为什么每次被打的都是我?我们只得继续求别的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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