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们是往马头山走,而不是从马头山那边来?”
“倘若是从山那头来,我们村子是必经之路,可我们都没瞧见你们过庄子呢。”
慕南乡心下好笑,且不说,她二人想不被人发觉轻而易举,假若寻常人是夜里过的庄子,村上的人难道还能瞧见?
小孙又接着说,“姐姐这两日是过不去我们村了,村长封了村口,四周都布防啦,我马上回去也不好出来了,锅子再借给你们用几日吧。”
他将锅又递给她。慕南乡心下感激这少年好意,却摆摆手说道,“多谢你了,倘若走不通,我们姐妹俩便往回走,对了,你们村子出了何事。”
小孙挠挠头似乎在琢磨该不该说,“也不是第一次啦,东南面一百多里外有异族人,我们村子里每年都有人失踪,都怀疑与那伙人有关。”
“没人管么?”
“哼,穷山辟岭,镇上哪有人会搭理我们。”
“既然这样,我们即刻就回去了,多谢你给我们报信。”
“不用谢不用谢,我得回去了。”
小孙名叫孙承言,分别之后回了村里,刚进村子,就听见有人喊他,“承言娃子,快回家里瞧瞧吧。”
他一听就知不好,赶紧往家里去,跑到门口,就见院子里拖着一条血迹,他丢了手中东西,往屋子里跑,就见他爹躺在床上,他爹昨日带着妹妹翻过马头山为着给妹妹看病,说好今早赶回来。
只听他娘哭着跟他说,“你妹妹在路上被人抓走了,你阿爹也不好啦!”
天色大亮,文水心自己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慕南乡瞧她眼睛里还有些血丝,便说,“再睡一会,今日不赶早。”
听到“早”字,文水心忽然想起来,“阿姐怎么没叫我。”
“不过是送东西,我已经替你送还那少年了。”
文水心“哦”了一声,看看天色,约摸要到巳时。起身少做收拾,吃了一点干粮,问道,“阿姐身子好些没。”她过去拉开外衣,瞧了瞧,并没有多少血渍,心下略安心。
“我们何时上路。”
“我正要跟你说,明着过村子大约是不行了,那边的村子封了,外乡人都进不去。”
她当时尾随孙承言,在村口外仔细观察过,村庄沿河而建,两面临河,两面各通山路,那少年说的不错,若要去另一座山,须得从村子过,不然就得过河多绕两天的路。
说是村子,倒更像驻扎的山寨,山民有持兵械巡逻的,有哨口瞭望台。她有些好奇这寨子,但身上有伤,便没再去打探。
“早知如此,昨晚应该过了村子再落脚。”虽是这样说,但她也知道,那一边不如这里安全。
“所以今日急不得,你再多睡会。”顿了顿她又道,“我捉些野味来,你——”
文水心哈哈一笑,“阿姐只管捉来,我来烹饪,不过要注意伤口。”
待她午间醒来时,柴火早已用尽,不远处摆放着一只野鸡一只兔子。慕南乡正在包扎腿上的伤口,她还有伤口在肩背上,并不方便砍柴。
文水心皱着眉蹲在她身旁指着她肩上的血迹,“早知这样,就不该许你乱动了。”拉开她肩上的衣服,露出瘦削的肩头,仔细为她上好药,“原来阿姐也是这般不省心。”
慕南乡瞧她老成的模样,也只得配合得认了错。
文水心弄来了一捆柴,慕南乡接过去生火,引着她去看旁边捉来的野味,文水心搓搓手,“你瞧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