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羽施礼道:“铁姑娘。”
铁冰心头都没抬:“你谁呀!”
段鸿羽气道:“铁姑娘,你真行。皇上还有三个穷亲戚呢!才隔了几天,你竟敢说不认识我了?”
铁冰心笑道:“知道自己穷还来?”
段鸿羽道:“你道我永远翻不过身了吗?我以前穷,现在口袋鼓得很,我这次是特来向你还钱的。”他从口袋中掏出五两银子,恭恭敬敬地摆在铁冰心桌上道:“多谢你上次借我的五两银子,这是我还你的。”
铁冰心拿起一块银子,笑道:“你这不是偷的吧!若不是好道来的,我可不要。”
段鸿羽道:“铁姑娘,你把我瞧成了什么人了!实话与你讲了,这是闯王给我们的资费。”
铁冰心白了段鸿羽一眼道:“你真是口没遮拦,在这里说话也不小心!你知道我为何生你的气吗?你又不是没有功夫的人。想进来见我,一个轻功不就进来了,谁能拦得住你?偏偏装什么正经,非要从正门进来,若被人瞧见了,那还得了?”
段鸿羽笑道:“原来铁姑娘教我做贼呢!”
铁冰心一本正经地道:“我倒不是怕说闲话,只是官场之中相互倾轧。夏千寻早想取代我爹的位置,说不定府上哪个人便是被他收买了的,倘若被他拿到我与闯王的人交往的证据,那还得了?我还没什么,我爹可是危险了。”
段鸿羽倒没想到这些,暗道:“不错!我真糊涂,倒没一个女子有见识了。”
铁冰心道:“找我什么事你就快讲吧!”
段鸿羽道:“铁姑娘,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还,二是请铁姑娘为我们画一张皇宫的草图和曹化淳的画像。”
铁冰心惊道:“你们进皇宫去做什么?”
段鸿羽道:“这我可不能对你讲,总之我们是做一件造福天下的好事。”
铁冰心道:“好吧!那你就回去吧!今天夜时,我会把画放在你客房中。”
段鸿羽告诉了铁冰心客店地址,也不久停,便退出楼来,又由那小厮领着出了铁府。他坐车回到客店,把经过对计家父女讲了。
计小雨拍着手道:“有铁姑娘帮忙,我们可容易得多了。”
段鸿羽道:“我们得抓紧行动,等铁姑娘的图一到,我们马上就动手。你们可准备好了?说不定就在今天夜里。”
计小雨拍拍腰间的子午鸡爪鸳鸯铖道:“你就放心吧!你看看你,都快成老太婆了。”
段鸿羽呵呵一笑,退出门来。他觉得车夫的事有些蹊跷,便走出店门,来到那车夫面前。
那车夫早恭候在店门前,一见段鸿羽前来,忙打开车门道:“请大爷上车。”
段鸿羽抢过车门“嘭”地关上了,低声问道:“我问你,到底是谁让你来拉我的?你不说,我便不坐你的车。”
那车夫道:“那位大爷让我不要讲出来,你尽管坐车便是了,非要刨根问底干嘛?人家是好心,若是存心害你,趁你不注意在你饭中下点毒便是了,还请你做什么车呀!”
段鸿羽知道对方没恶意,但他想到此行事关重大,还是不得不问个明白,说道:“你不说,我就再也不坐你的车。那人肯定与我相识,你说出来他也不怪你的。”
那车夫支支吾吾地道:“那人没有讲出姓名,但操一口南方口音,三十左右岁,浓眉阔目,面如银盆,倒生得一副好相貌。”
段鸿羽道:“他身上有兵器没有?”
车夫道:“他身上没带兵器,只是我看他常在桌上摆弄一对像老虎手掌似的玩意儿,那东西倒很新鲜。”
段鸿羽听到这里,便知道他说的人是骆莲池了,暗道:“骆莲池不是退出江湖了吗?却怎么又回来了。”对车夫道:“你快带我去他住的地方。”他不等车夫再讲,拉开车门跳入车中。
那车夫料定段鸿羽和骆莲池关系非同一般,便拉着他向前赶路。不久来到一座豪华旅店前。车夫停下马车道:“那位爷便住在这家店中。”
段鸿羽下了马车,缓步走进旅店,只见在厅中自斟自饮的正是骆莲池。段鸿羽走上前道:“骆堡主,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相见,多谢你给我雇了那么舒服的车用。”
骆莲池似乎已料定段鸿羽会来,在桌前早备着一副碗筷,笑道:“多谢段兄那日赠银之情,我这不过是还你个人情而已。”
段鸿羽问道:“却不知骆堡主到京城来做什么?”
骆莲池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惭愧,直到落拓乡野,我才知道自己除了一身不入流的武功外,几乎是一无是处,没有办法,我想退出武林,可武林却偏偏不肯舍下我,我不得已才重操旧业。我这次到京城是要做一件大事,段兄,你在京城尽管听好了,不出三日,便可听到一件足以震动宇内的大事。”
段鸿羽知道骆莲池是觉得这样重出江湖脸上不好看,才决定做一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来引起天下英雄侧目,那时他再现身武林便可以扬眉吐气了,便问道:“什么大事能不能跟我透个底?”
骆莲池笑道:“段兄,你就不要再问了。三日之内,定见分晓。”他给段鸿羽倒了杯酒道:“段兄,有没有再见到我家哥哥?”
段鸿羽道:“见到了。”随后他便把霍龙标、易飞升、李云轻将他迷倒,想为霍通报仇,后被计家父女解救的事对骆莲池讲了。
骆莲池叹道:“霍通死了便死了,也是他自己作恶,谁想我家哥哥、嫂子竟这样不通情理,以前他们不是这样子的。回头我劝劝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找你为仇也便是了。”
段鸿羽道:“若真能那样,我可谢谢骆堡主了。”
两人又饮了几杯,段鸿羽便起身告别。在回来的路上,他暗暗寻思骆莲池此次到京城的目的。他怕骆莲池也是为藏宝图而来,若此人盯上了藏宝图,可是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