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哽咽道:“姑娘好傻,这般掏心掏肺的,还险些连命也没了,图的什么?”
虞褰棠又嗽了一阵,才说道:“拂烟你不懂,也只有他懂我,我懂他了。”
闻言,衡候人五内如焚,再按耐不住想要向虞褰棠表白心迹,于是推开厢房门走了进去。
听见动静,屋里的主仆二人齐望来。
衡候人就见虞褰棠黄白着一张脸,唇上更是血色全无,扎在额上的丝帕,还能看见润透丝帕的暗红。
何为心如刀割,衡候人觉得就该如他现下之感。
拂烟强作镇定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可知擅闯的罪?如今快快退去还可饶恕,不然死罪难逃。”
衡候人自然是不能理会了的,轻唤道:“虞妹妹。”
虞褰棠是又惊又喜,眼泪漱漱道:“衡哥哥。”
只是衡候人才要过去,虞褰棠又慌忙撕扯下床帐,说道:“衡哥哥且回吧,今日我实在不便招待哥哥的。”
衡候人还是过去了,说道:“虞妹妹,再让我看一眼,不然我不得安心。”
虞褰棠在里头死死抓住帐子不让掀开,说道:“好端端的,看我做什么。”
衡候人也不敢使劲掀帐子,便劝道:“既然是好的,怎么不与我相见了?”
“我……我未梳洗,怎好见人,太失礼了。”虞褰棠说道。
衡候人说道:“你都伤成这般了,还想瞒我到何时?”
虞褰棠一面挠额角的痒痒,一面说道:“人这一生,谁没跌过跤的。小伤,过两日便能好。”
衡候人道:“真当我是全然不知道的?昏睡了好几日才醒来,也是小伤?”
话犹未完,虞褰棠就感觉床帐又被拉扯了起来,赶紧两手揪紧,哀求道:“衡哥哥,求你了……依我这一回吧,我不想在你……在你的面前这般的狼狈。”
话毕,虞褰棠果然感觉帐子外头松了劲。
一会儿后,才听见衡候人答应道:“好,我再不逼你了,只是我带来的药别舍不得,定都要用了。”
虞褰棠也答应道:“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一定会好好用药养好的。”
衡候人又问道:“既如此,你说说你到底伤得怎样了?可需些什么药,我明日再让人送来。”
虞褰棠道:“别得还无妨,就是额前的伤以后怕是会落下疤痕了……”
衡候人听见帐中的低泣,心不由得抽痛,急忙道:“不怕,只要有玉容膏,定能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