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华杏林再三的保证,老道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谁也不知道老道长这觉睡去,还能不能再醒来的,故而这些时日,华杏林也只是守着他师父。
虞褰棠多少知道些营养搭配的知识,因此除了给老道长做些能量和营养充足的流质食物,别的她就再帮不上华杏林了。
衡候人的再次到来,时隔就有些远了,是在冬至之后。
衡候人给虞褰棠送来了许多别致的年礼,其中就一把称药的小戥子,最是用心。
虞褰棠把戥子拿在手上,摸着杆子上的星,欢喜道:“这上头的星,是能摸得着的!这是一钱的星,这是二钱的星……我都能摸得着。这样的戥子,我也能使的。”
衡候人见虞褰棠开心,他也高兴,道:“可喜欢?”
虞褰棠不住地点头,还一叠连声地说:“喜欢。”
收拾好年礼,虞褰棠亲手给衡候人沏了一盏佛手代花饮,说道:“听衡哥哥似是喉头嗽而不清,还有些郁郁不得劲的。这一盏佛手代花茶最是疏肝解郁,化痰止咳的,衡哥哥不防多用些。”
罢,虞褰棠又让有为和无为点了一支清心宁神的百合香。
衡候人的心情比才来时好多了,便吃了一口茶,皱眉道:“苦,不好喝。”
虞褰棠道:“苦口良药,慢慢吃不着急。”
衡候人又吃了一口,觉得总算没那么的苦涩了,闻着清心香气,说道:“到底还是虞妹妹处,能让我舒心些了。”
虞褰棠说道:“衡哥哥许久没来了,可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衡候人不愿多说,只说了句,“不过遇上了一些不可理喻之人罢了。”
虞褰棠一听很是感同身受地说道:“原来衡哥哥也遇上了这样的人。”
“怎么,可是观里出了什么不长眼的,让妹妹不痛快了?”衡候人问道。
虞褰棠说道:“观里清净,再不能有这样的人。都是外头的人闹的。不瞒衡哥哥,我家是有些底蕴的人家,因此与太子妃娘家是有礼上的往来。
可前番,也不知太子妃是怎么了,打发几个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人就来了。那些人话虽说得好听,意思却是说我目盲眼瞎,知道安分还好,不然太子最是看不上我这样有残疾的。
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说可笑可气人不?”
佘守义伺候着又给衡候人斟了半盏花茶,就见衡候人听了这话果然不悦了。
虞褰棠接着说又道:“我也知道太子妃敲打的用心,只是宫里看着煊赫尊贵,却最是不得自在的地方。这是当谁都如她想的那般,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
衡候人看着虞褰棠,踟躇问道:“虞妹妹……就这般不喜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