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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他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累,又白又苍老,似乎精疲力竭。我不禁纳闷这到底是开箱专家的职业病,还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讲的话。

&ldo;给你看看这里有什么。&rdo;鬼老大从地上拿起一个鞋盒摆在腿上,&ldo;这很重要,要专心听好。&rdo;

鬼老大打开鞋盒,掏出一个呼叫器。

&ldo;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有人要找你的时候,就会拨一个特别的号码,呼叫器就会响。他们的电话都储存在里面,看到这个荧幕了没?就是这个号码。这也有记忆的功能,要是不小心错过了,可以回头找来电号码。&rdo;

鬼老大按下记忆键示范给我看。

&ldo;他们留的通常是很安全的号码,不会被窃听。可能是公共电话也说不定,或是某种限时的装置,反正一定不会被查到就对了。反正它只要响了,看到电话号码,就打回去。&rdo;

我等着他自己领悟问题的症结,随后他对我露出难得的微笑,摇摇头。

&ldo;好啦!我知道啦,大牌!我知道你不打电话。别担心,这些人需要你,就会知道你打过去不会讲话,只负责听。如果办不到……那你就知道可以跟谁说再见了,连家门都不必踏出去。&rdo;

鬼老大放下呼叫器,拿出另一个。

&ldo;你看,全部都有颜色,记得要顾好。绿色这个……说不定两年都没响过了,真不知道干吗还留着?&rdo;

鬼老大把呼叫器放回去,拿了另外一个。

&ldo;蓝色的……不常打来,大概一年一次吧!或一年两次左右。这些人多半是东岸来的,都是职业级的,所以打来的时候其实不必担心,合作一定没问题。这样懂吧?&rdo;

然后摆回去又拿了一个。

&ldo;好了,黄色的,这个会响。问题是,永远猜不到打来的人是谁,也不确定电话是哪里来的,从墨西哥来的也有可能。所以我才用黄色,就是电话簿黄页的黄色,表示谁都可能拿到这个号码。还有,这也是黄灯的黄色,意思就是要停、看、听。这样懂了吧?&rdo;

他的手再度探进盒子里,拿出另一个摇了几下。

&ldo;白色的。&rdo;鬼老大说,&ldo;从来都不是问题。这些家伙很有钱,他们自己就是专门搞钱的。通常都在西岸比较多,我得老实说,这些人比较不守行规、不按牌理出牌。不管他们要什么,缺点是动作比较慢,布局很久,可能几天都见不到人,但是他们很清楚要找的人是你,也会耐心等你去。如果响了你就去,我刚才说了,这些人很干脆,合作愉快。&rdo;

鬼老大把呼叫器摆回去,又拿了另一个。这个他很小心拿,好像这个呼叫器有毒,还是会把其他的搞坏似的,鬼老大把椅子往我的方向靠。

&ldo;好啦,就是这个。&rdo;鬼老大说,&ldo;红色这个。让我说简单一点,免得听不清楚误会就糟了。要是这个呼叫器响,不管你在干吗,要立刻回电。只要乖乖听令就好,让你去哪就去哪,听到没?&rdo;

我点头。

&ldo;用红色呼叫器这个人,是能让你想干吗就干吗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他决定的。坦白说,不管是谁找你,这个人都可以抽成。这样你了解吧?他是老大,是老板。如果惹到他,干脆自我了断比较快,也省了其他人的麻烦。我告诉你,惹到他,他不但会让你生不如死,连你身边的人都会遭殃。这样你听懂了吧?&rdo;

我再次点点头,大概知道这人的身份。我在马许先生的书房见过他,身穿西装,还有一种古龙水混着香烟的味道。

&ldo;要是红色呼叫器响了……&rdo;他说,&ldo;你要怎么办?&rdo;

我用手比出听筒的样子摆在耳边。

&ldo;什么时候打?&rdo;

我指指地上,马上。

&ldo;我知道,我刚才说你可以尽量耍大牌,不想接就不接。可是相信我,他需要你的时候马上要到,连爬都要爬着去。&rdo;

鬼老大把红色呼叫器摆回盒子里,盖上盒盖。

&ldo;别担心。&rdo;他说,&ldo;他不会常常打来,他其实不太需要帮忙。&rdo;

鬼老大把盒子递过来,等着我接过去。

&ldo;你准备好了,拿去吧!&rdo;

我心想:不要!我还没准备好!

&ldo;你也很清楚啦,走到这一步,你已经没机会选择了。&rdo;鬼老大说。

&ldo;其实你早就选好了,所以不要现在才后悔。不要太害怕,不管你喜不喜欢,下次红色呼叫器一响,要找的人是你。&rdo;

我接过盒子,鬼老大从椅子上起身。

&ldo;记得每天都要练习。你很清楚,要是偷懒不练,一定会忘记。&rdo;

鬼老大伸手掏口袋,拿出一串钥匙丢给我,&ldo;最大的是大门钥匙、银色的是办公室钥匙。我记得其他应该是橱柜的钥匙,最后一个是后门用的,不过现在八成也打不开了。&rdo;

我抬头看他,给我这些要做什么?

&ldo;我想你应该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所以记得锁好就行了。记得挂个牌子,说结束营业或整修之类的也行。你还是可以进来练习。&rdo;

我指一指鬼老大,那你要去哪里?

&ldo;我不是告诉过你吗?&rdo;鬼老大说,&ldo;我女儿需要帮手,在佛罗里达。这不是美梦成真吗?才怪!她住的是那种&lso;组合屋&rso;,只是比货柜屋好听一点。屋子后面还有沼泽,里面住了鳄鱼哪!晚上还会爬出来把狗吃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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