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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那天是除夕，我说过吗?我们居然在新年前一天开车杀到康涅狄格州去。

&ldo;我那个兄弟住在纽罗榭尔。&rdo;大嘴说，&ldo;顺道去接他，这样总共五个人，没算错吧?&rdo;

大嘴看着我，车子在九十五号公路上飞驰，直接往康涅狄格州去。我想他应该跟大多数纽约人一样，不常开车，说不定一个月开一次，现在感觉起来就是如此。

&ldo;所以你就专门做这个啊?开保险箱?我是说，很酷嘛!是怎么入行的啊?&rdo;

我耸耸肩，他应该不懂手语。

&ldo;你真的一个字都不说啊?酷毙了!对吧?&rdo;

海克和杰克都同意，这样的确是酷毙了。

&ldo;你是沉默杀手嘛!不过杀的不是人，是保险箱。&rdo;

鬼老大是对的，我应该收手。不管生意听起来有多大，感觉不对，就应该马上转身离开。

&ldo;还有，这家伙在家里放钻石是脑子坏啦?我没说错吧?还自己讲出来让人家知道咧!&rdo;

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又不能让他们停车，总不能叫他们把我放在路边吧。

&ldo;我说，这家伙是白痴啊，居然在外面讲这种事?开玩笑!有点常识就知道不应该讲，你说对吧?&rdo;

坐在后座的两个人拼命点头。我看向窗外，看着我们快速超过旁边所有车辆。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纽罗榭尔，我们来到一处离长岛湾不远的房子，大嘴的兄弟走出来，挤在后座跟海克和杰克坐在一起。这人让我想到以前米尔佛德高中的足球队员，大概一半都长这副德行‐‐大块头的白种小孩，家境不错，壮得像牛，不过智商大概也跟牛差不多。

&ldo;就是这个少年仔啦!&rdo;大嘴对公牛说，&ldo;握个手吧!&rdo;

公牛的右手从后座伸过来捏捏我的手。

&ldo;果然很年轻耶!你确定你会?&rdo;

&ldo;他不讲话!&rdo;大嘴说，&ldo;只开保险箱，就这样。&rdo;

我们又回到高速公路上，经过哈里逊和玛玛欧耐克村，还有十几个冬天都暂停营业的高尔夫球场。我们就这样一直开到康涅狄格州界。

&ldo;计划就是这样。&rdo;公牛说，&ldo;保险箱就在书房里面，在一楼。已经开了一扇窗户在等了。&rdo;

&ldo;维尼先去安排好了。&rdo;大嘴说，他居然就这样把朋友的真名说出来，&ldo;维尼跑去那人家里，把窗户都试过一遍，最后发现有一扇没锁，就是这样。他把窗户打开就跑了，然后躲在旁边等，等看看有没有警报器，会不会有警察来。等啊等，都没人，所以就这样，他找了东西丢进窗户里，是石头吗?&rdo;

&ldo;树枝啦!&rdo;公牛说。

&ldo;好啦，树枝就树枝。这是要看有没有动作感应器那些玩意儿。然后再跑去躲起来，等等看有没有人来，还是没有，就再回去，这一次就可以爬进去啦!他走进去逛一逛，不知道，可能还跳一跳什么的，再爬出来，跑掉再躲起来，都没人发现。&rdo;

公牛说：&ldo;这样就知道里面警报器没开了，所以我就进去看看，看到书房里的第一张画，翻起来……嘿!保险箱就在里面!&rdo;

&ldo;就在那里等我们去。&rdo;大嘴说，&ldo;我们拿到手就跑，然后大家都新年快乐啦!&rdo;

&ldo;我要多分一点。&rdo;公牛说，&ldo;我说我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哪!很危险耶!是我爬进去找的，况且这家伙本来就是我找到的。&rdo;

我就在那一刻决定不再注意对话。他们还在争论到底要怎么分赃，我已经在想可能会出什么差错。要是公牛说的没错，这个计划倒是相当简单，只要进去把钻石拿走再上路，前后大概半个小时可以搞定，最多不超过四十五分钟。问题是这样不知道要收多少钱，仔细一想，该死的，要是现在抽手，我什么也拿不到。今天已经没进账了，要是继续留下来，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赚一笔。

我知道，这又是在冒险。我知道!

越过边界进了康涅狄格州，再过几分钟就会到。我想只要钱越多，就能住在离纽约州越近的地方，就算是越过州境都没问题。

公牛负责带路，来到一处都铎式的大房子，前面还有一片很大的草坡。我们继续开了半里路，来到一个游乐场，游乐场就在那栋房子后院隔壁。从这里看实在有点怪，可是现在外面是零下一摄氏度，而且太阳下山了，游乐场一个人影也没有。

大嘴靠边停车，我们继续在车里等了几分钟，等谁先开口说话。

&ldo;我们真要下手耶!&rdo;大嘴说，&ldo;真不敢相信!&rdo;

公牛说：&ldo;简单啦!还等什么?&rdo;

&ldo;你是专家。&rdo;大嘴转过来对我说，&ldo;你觉得怎样?现在就去，还是等一下?&rdo;

难道我还不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新手吗?我摇摇头开门下车，每个人都跟着我，等我们全下来了，我举起手阻止他们。

&ldo;怎样?怎么了?&rdo;

我伸出一只手指，指指我的眼睛，好像我在打量四周，接着指一指方向盘，按一下不存在的喇叭。

&ldo;有人要留下来把风吗?是不是这样?&rdo;

我竖起大拇指。结果是海克被留下来，其他人去房子里。走在后院外面，我不停地打量四周，想看看会不会出差错，结果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