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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如果你决意不按正常的方式办事，也就是说，不是在需要开始一项调查的时候才去雇用一个调查者，那就一定是因为你预料到那个时候你不可能再雇用调查者了。&rdo;

&ldo;胡扯!你说得明白点。&rdo;

&ldo;很简单，只是你想到了你可能会死。&rdo;

这位大人物深深地、如打嗝一般地长长吸了口气。

&ldo;啊!&rdo;他说，&ldo;得啦，得啦!&rdo;他那诧异的样子，仿佛在他六十六年的一生中，从未听到过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

&ldo;那么你预感到生命将遭到攻击啦?&rdo;奎因先生探身向前，问道，&ldo;你有还在活动的敌人吗?也许有人已经对你下过手啦?&rdo;

科尔先生默然不语，他的眼皮像天文台两分的球顶一般缓缓地合上了。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说道：&ldo;钱不成问题，总要买最好的东西，用不着讨价还价。你接受这件案子吗，奎因?&rdo;

&ldo;啊，是的。&rdo;奎因先生干脆地答道。

&ldo;我一回到船上，就拟一份附件用挂号信寄给古森斯，让他把这份附件跟他保管的我的遗嘱一起存档。这份附件里会详细说明：我已经雇请你办理某些事务，而且约定了给你的报酬。你要多少酬金?&rdo;

奎因先生似乎能够感觉得到博&iddot;鲁梅尔先生剧烈颤动的心正向他恳求着，盼着他说出个天文数字。

&ldo;因为我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工作，工作量有多大，所以，我也很难估算酬金应该是多少，科尔先生。等到如你所说的那个适当的时候，我就能定下来啦。不过，我可以同时再要求一项律师预聘费吗?&rdo;

&ldo;多少?&rdo;科尔的手已伸向胸前的口袋。

&ldo;可不可以，比如说，&rdo;奎因先生踌躇片刻，说道，&ldo;一万美元?&rdo;

&ldo;一万五千吧，&rdo;这位大人物说着，掏出一本支票和自来水笔，&ldo;费用是该付的。让我坐你那儿，年轻人。&rdo;

那百万富翁紧紧靠扶着写字台绕了过来，仿佛这写字台是暴风雨中的一艘快帆船。他坐进奎因先生的座椅，曝着凹陷的双颊，匆匆填好了一张支票。

&ldo;我给你开个收据，科尔先生。&rdo;

&ldo;不必啦。我已经注明是&lso;预付律师费&rso;。再见。&rdo;

老绅士站起来，将那顶快艇帽稳固地戴好在光秃的脑袋上，蹒跚着朝门口走去。奎因先生赶紧抢上几步，但还是太晚了，没能帮他这位非同寻常的客户躲开那门框。科尔先生又撞了上去。而他却没有流露出丝毫介怀的表情，倒几乎全然一派庄严的漫不经意的神态，好像他有如此之多重大的事情要思考，区区一个门框是根本不能引他留心的。

他被门框弹了回来，嗬嗬地笑笑，说：&ldo;顺便问一句，奎因先生，你猜到了我会雇你做什么吗?&rdo;

奎因先生在脑子里搜索着，想找出一个回答。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什么意义也没有。

不过卡德摩斯&iddot;科尔先生又咕哝着说道：&ldo;没关系。&rdo;他笨拙地穿过接待室，最后从奎因先生的视线中消失了。

奎因先生回到屋里，发现桌上那张支票不见了。他揉揉眼睛：&ldo;见鬼了!&rdo;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博拿着那张支票从实验室跑了进来，他说：&ldo;我给这支票做了份影印件‐‐以防万一嘛。要是那秃子给的是一万五千美元的假支票，他可就甭想脱了干系!&rdo;

&ldo;你好像不太满意呀。&rdo;奎因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也似乎有所警觉，他坐到桌旁，赶紧在支票背书上签了名，好像生怕它不翼而飞似的。

&ldo;他要么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rdo;博说道，口吻中颇含嫌憎之意，&ldo;要么就是一个像书里写的那种喜欢拿别人寻开心的偏执古怪的大亨。这就是一场玩笑。走着瞧吧，那疯子会通知银行停止支付这张支票的。&rdo;

虽然纯粹只是一种可能性，却也搅扰得奎因先生坐立不宁。他按下铃：&ldo;彭妮小姐，看见这张破纸条了吗?&rdo;

&ldo;是的。&rdo;赫库芭一面应着，一面含情地凝望着鲁梅尔先生。

&ldo;明天早晨你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带着这张支票，到支票上指定的支取银行去。今天是太晚了。如果这张支票上的印签属实可靠，你就把它存入我们的银行。&rdo;

&ldo;真是乐观主义者啊。&rdo;博高声说道。

彭妮小姐带着那张珍贵而沉重的纸片匆匆离去了。博砰地一下躺在皮沙发上，气哼哼地嚼起一块已化成糊状的巧克力来。

&ldo;你怎么看咱们这位朋友呢?&rdo;埃勒里问道，并且远远地瞧着他，&ldo;他身上就没有什么地方显得‐‐呃，就是说，显得很独特吗?&rdo;

博说道：&ldo;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使劲地隐瞒着。&rdo;

埃勒里从椅子里一跃而起：&ldo;那么还有别的呢，还有他那种让人恼火的过分的好奇心呢。为什么他这么想知道对于他要雇我干的事情我是怎么猜想的呢?&rdo;

&ldo;我告诉你吧，他是个疯子。&rdo;

埃勒里坐到了写字台上，透过窗子，眺望着时报广场上空轮廓参差曲折的天际。忽然他作了个怪相，原来是坐到了一个又长又硬的东西上。他转头一看：&ldo;他的自来水笔忘在这儿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