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都已经知道了。”
你说,对于对方知悉了你身世来源的事并不感到惊讶。
不过相比起你的记忆,如今出现在你面前的天元似乎比十多年后要显得更加年轻一点。
当然。只是一点点。
“我即将在明年迎来与星浆体五百年一次的同化。”天元说,似乎洞悉了你心中的所想,“你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当真只是为了与我讨要高专忌库里保存的宿傩手指吗?”
“啊,”你眨了一下眼睛,走神的思绪被拉扯回来一点,“我要找你说的事情还挺多呢。当然不只这一件事啦。”
“我并非不愿意与北海道合作。”天元说,“只不过你如果想和我说的是羂索的事情,那么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是什么?”
“你对北海道阿依努咒术连,如今是一种怎样的看法?”
“基本已经相信了吧。”你说,“只是觉得还不需要太真情实感。毕竟我只要有悟、杰以及硝子他们就足够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问题。”天元换了一种说法,“我是说,你对于石狩家的想法是什么?你当真要接手阿依努咒术连吗?”
“你这话就问的很奇怪啊。”
你不明所以地打量着眼前至少活了上千年的咒术师。没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在意你的“出身”,亦或者说是“立场”。
“你既然已经找回了身世,那么就应该可以理解我。”大约是明白你此刻的不解来自何处,身穿一袭白色连体长衣的天元抱着手臂沉声说,“我要搞明白,阿依努一族对于我的态度。你们的结界曾经被羂索闯入过,或许那里有着对我不利的某样东西——”
“你跟他的关系真就这么差啊?”你感慨地说,“这一点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啦。据说是庇佑和抚育生灵的结界,我猜那个时候他是在寻找适合让诅咒之王复活的受肉体——”
毕竟二十年前,作为“容器”的虎杖悠仁还没有从他腹中出生。从时间线上来讲,他为了复活宿傩而东奔西走是没什么逻辑问题的。
“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吗?”天元意味深长地看着你说,“二十年前,我曾经收到过一封来自北海道的来信。”
“什么?”
“信中说,要让我小心五百年一次的同化。可能会对整个咒术界的安危产生影响。”
你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封信……”
“没错,这信来自当时阿依努咒术连中的一位女性掌权者,现在想来的话,那应该就是你的母亲吧。”
果然。
你短暂的惊讶了一秒钟,很快就将这点情绪重新压了下去。
“那你是怎么回复她的?”
“我没有理会这封信。”天元说,“与星浆体同化,对于我而言是无比必要的一件事。我要首先保证自己不被‘进化’,这样才能保住咒术界的结界根基。否则一旦我出事,整个日本国
内的结界基底都将崩溃。届时咒灵四溢(),诅咒的力量压过咒术师?(),世界将变成一块任由诅咒滋生的巨大灵场,所有人都无法逃脱坠入地狱的结果——”
“不是世界,是只有日本这块土地。”你提醒他说,“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啦?要不还是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这位老爷爷。”
“真失礼啊。”天元说,“其实我的真实性别是老婆婆哦。”
你:“………………”
你愕然地发出了声音:“啊?”
“不过无所谓了,已经活了这么久,性别这种东西对于我而言早已不重要。”她叹了口气说,语气陡然变得温和了许多,和刚刚那种始终端着且抱有戒备的音调不太相似了,“羂索大约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吧。”
“……确实,可能在某个你结界无法探知到的地方,他瞒着你生了个孩子也说不定呢。”
“所以你会继承石狩家吗?”天元说,似乎对此有些好奇,“你母亲当年不赞同我与星浆体同化,莫非她也是盘星教的成员?要知道‘我’、‘六眼’、‘星浆体’,彼此互为因果连理,除非打破这一因果,否则这就像是世界的规则一般,需要所有人遵守——”
“第一个问题我还没想好。不过后面这个——打破规则的人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嘛。”你挑起眉对她说,“你与星浆体同化,是为了保证自己不‘进化’,从而保持住遏制诅咒滋生的结界。那如果我说,即使你不与星浆体同化,也依然有可以保持状态的方法呢——”
“哦?”天元似乎来了点兴趣,“是什么?”
“你很擅长结界术对吧?”你说,然后当着她的面施展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型结界术,“刚好,北海道也有人擅长结界术。届时我让他来辅助你,依靠‘结界叠加结界’的方法,以此来维持你目前的状态,这样不就不用牺牲星浆体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那样做,我会开始与世界同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