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承珏神情变换,薛北望自责的低下头:“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本不会如此的!”
白承珏轻叹了口气,指尖按压在薛北望的唇角往上拉扯。
哪怕日后真不能说话,白承珏也不会有所埋怨。
决定了的路,既然做了,又何须带有那么多怨气……
更何况,不能说话只是暂时的。
见薛北望没看向自己,白承珏手扶住薛北望端着的药碗,凑头吻上他炙热的唇瓣。
药碗在两指间一滑,索性白承珏有先见之明,将药碗扣紧,汤药才没在泼洒一地。
蜻蜓点水的一吻下,薛北望慌张的抬起头,双手下意识将药碗再度环在掌心。
“绝…绝玉……”
“我在。”
薛北望抿紧双唇,望向白承珏的双眸,沉默了两三秒后,才低声道:“为何你明明都这样了,还要顾念我的情绪?若不是我,你又怎至于如此?”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再度开口时声音哽咽:“你不恨我吗?”
白承珏浅笑:“为什么恨你,你把我保护的很好,不是吗?”
口型一张一合,这句话白承珏怕薛北望看不懂,重复了三遍。
顿时间,薛北望放下手中的汤药,将白承珏抱入怀中。
脸埋在白承珏的肩匣,白承珏能感觉到内衬湿了,没想到这傻小子竟会因为他的事难过……
白承珏轻叹,双手搂住薛北望,掌心温柔安抚,眼神埋怨的剐了一眼不远处的叶归。
在眼神威慑下,叶归深吸了口气道:“薛兄,绝玉也不是全然无救,我知道闵王府中有一灵药可包治百病,若绝玉服下,难说还有再开口的机会。”
白承珏感觉到薛北望身子一僵,沉声道:“还有办法吗?”
叶归道:“对,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再回闵王府,恐怕会危机重重,绝玉只是不能言语罢了,薛兄犯不着因为如此,再涉险境。”
听着叶归的话,白承珏眉头紧蹙。
眼下这的确是尽快让薛北望离开他的办法,朝中的事情不可一拖再拖。
昭王的事情,因白承珏的私心,逐渐脱离正轨。
要天灾一事再有纰漏,定会有人借着此事晕染上鬼神之说,转而威胁到白彦丘的帝位……
若因他的私心,让白彦丘有任何三长两短。
往后身死,九泉之下他白承珏又有何颜面面对当日对他恩重如山的太子殿下。
薛北望抱着白承珏的同时用手擦了把脸,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之后坐直身子,手掌往白承珏肩头一拍,掩不住欣喜:“听见吗?还有机会再说话。”
白承珏故作一愣,手拉住薛北望的袖口轻拽。
薛北望拍了拍白承珏的手背道:“我很想听你叫我北望了。”
白承珏收回的手死死的扣紧被褥,无声的说出一个‘好’字。
想来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因欺骗别人,而心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