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插入电闸,套房还没来得及亮灯就被江宁伸手关掉了。
她听到身侧宋景有些缩紧的呼吸声,她也不说话,借着从落地窗飘进来的月光坐到沙发里,尔后点起了一根烟。
“宋景,要来一根吗?”她语气意味不明:“你好像很紧张。”
宋景走了过来,接过了江宁手里的烟。
他高大的阴影投了下来,江宁又递去火。
二人没再说话,阴影中只剩下烟草燃烧的微弱火光。
很快地,宋景就抽完了烟,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发出‘簇簇’的声音,他的音色也有些不稳:“我去……洗澡。”
“嗯。”
水声在室内响了起来,江宁看着磨砂毛玻璃后的人影,尔后拿出一条丝巾。
时间一点点流逝。
宋景洗澡出来看到的情景,是仍坐在沙发里的江宁,不过她用一条丝巾绑住了自己的眼睛,圆形茶几上丢了几个避孕套。
她听到宋景的动静,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开始吧。”
听到缓缓离自己而来的沉闷脚步,她的手指也在茶几上敲着,频率和挪动的脚步一致。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起来,尔后轻柔地放在大床上。
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一颗,之后衣服就被褪了下来,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宋景的手抖。
江宁忽而笑了笑:“要是还紧张就再去抽根烟。”
宋景嗓子有点哑:“不是。”
江宁挑了挑眉:“那你在等什么呢?”
宋景没有回答她这句,江宁只感觉腰间那道伤疤一凉,耳侧是宋景心疼地不成样子的声音:“疼吗?”
这道疤这么长这么狰狞,江宁被伞尖捅到的时候疼吗?
“疼。”江宁说。
如果伞尖再刺入地多一分,就会戳破她的器脏。鲜血留了一地,七年前的那场暴雨都不能冲刷她身体里蜿蜒的血。
还有碎了一地的心。
感受到手指在疤痕处流连,江宁并没有制止宋景,反而说:“宋景,你说破镜到底怎么重圆,再怎么粘粘都是有裂缝的痕迹吧。”
宋景手一顿。
“所以,破了的镜子只能扔了。”
碎成渣的喜欢也只能扔了。
江宁的声音有些缥缈,她伸手抓住了宋景的手腕,继而牵引宋景去抚摸这个时候该抚摸的地方,而不是揪着代表过往的疤痕不放。
“记住你的身份,”江宁的音色冷了下来:“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一场没有任何缱绻爱欲的情事。
期间,江宁眼睛前蒙得纱巾掉了下来,她睁开眼,看到了宋景身上的伤痕。
应该是跳海的时候遗落下来的。
他们两个都有一身伤,再回不去以前完好如初的样子了。
心中涌起了千百情绪,最后的最后,江宁重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