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既符合事实又低调。
敖越满意地放下笔,然后打开了广播设备的开关:“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军训电台……”
他播到点歌栏目的时候,柳思南正好排练完回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伸出手刚要推门,就听见敖越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出来:“首先是某神秘帅哥为九连的柳思南同学点播一首生日歌……”
某神秘帅哥?柳思南愣了一下,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他进去的时候,敖越有一点慌乱,但很快就提醒自己,神秘帅哥你不能露馅啊,露馅可就神秘不起来了。
于是他强作镇定像没事儿人一样念完了稿子,又怕自己那笔丑字被柳思南看见导致身份暴露,赶紧把稿子叠了叠塞进兜里。
“你这是干什么?”柳思南眯着眼问道。
敖越把出了汗的手心在裤子上搓了搓:“哦,我人生第一次当主播,留着稿子做个纪念。”
柳思南看了一眼桌子上其他几页稿子:“为什么只留这一张?”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看这张顺眼不成啊!”敖越虚张声势道。
“成。”柳思南点了点头,回到桌子前面坐下,心头泛起一丝涟漪,一闪而逝。
又过了两天,军训日常训练的部分结束了,结训典礼在最后一天举行。
敖越因为骨折,什么项目也没有,全程坐在下面当观众,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有点遗憾,其他人的军训回忆都是以烈日与汗水收尾,唯独他的是骨折与划水。
生活里总会有点儿遗憾嘛小敖同学,这都是一个酷盖应该经历的。敖越正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看见昨天来找柳思南的合唱老师风风火火地朝自己奔过来:“敖越!敖越我问你件事儿,你那腿断了没有?”
“啊?”敖越懵了,“敢情您还盼着我断腿呢?”
“不是不是,”合唱老师在他面前停下来喘了口气,“是我们新换那诗朗诵同学早上一来嗓子突然哑了,可能是冻感冒了。过一会儿就演出了,我觉得找个完全没排练过的人替他上有点儿冒险,我就想问问你这腿是不是勉强还能支撑一会儿,帮老师救个急,你不用全程站着,靠在钢琴上就行,换场的时候都拉着帷幕,你可以单脚蹦或者拄拐上下台。”
“您放心吧老师,我感觉我这腿好了一多半了,别说勉强支撑一会儿,我觉得它都可以英俊潇洒地支撑一会儿。”敖越笑嘻嘻地站起来走了两步给合唱老师看。
合唱老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太好了小敖,我就知道你能帮上忙。我跟你说,那天你来面试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
特别什么呢?她没找到合适的词,有点卡壳。
“特别天赋异禀?”敖越体贴地帮她补上了。
合唱老师觉得这个词似乎不大对,但情况紧急,她也来不及纠正敖越,就让他拄着拐跟自己一起去了后台。
敖越摔断腿之前去排练过几次,词大概都还记得,合唱老师不放心,还是给了他一份稿子,让他放在兜里,一旦忘了就拿出来照着念。
到合唱团上场了,敖越没用拐杖,单脚蹦着上了台,靠在钢琴旁边调整了一下姿势。
柳思南用指关节叩了叩钢琴的盖子:“一会儿我先弹一段和弦,弹完你就开始朗诵,不用管我的节奏,我配合你。”
敖越刚要点头,柳思南又加了一句:“不过你跑调能跑成那样,估计也听不明白节奏是什么。”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敖越张嘴想反驳,大幕已经缓缓拉开,合唱老师给他递了个眼色,让他把话筒举起来。
敖越握着话筒放到嘴边,在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从音箱里传出来时,他突然紧张了。
操,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第40章救场
柳思南的和弦已经弹完了,敖越还是没能成功地想起第一句是什么。
于是柳思南又弹了一遍。
在柳思南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敖越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记起自己兜里还有一张稿子,他赶紧掏出来,也没过脑子,开始大声照着念:“某神秘帅哥……”
什么玩意儿?神秘帅哥?敖越反应过来,他拿错了,这张是前几天被他塞在兜里的点歌稿。
下面坐着的同学开始笑,主席台上的领导表情有点呆滞,像是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敖越索性不去摸稿子了,在笑声还没泛滥成灾的时候硬生生地来了个转折:“某神秘帅哥十八岁参军到部队,十九岁成为老兵,二十岁光荣退役,从军的历史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在我们国家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神秘帅哥,我们虽然不能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但在我们心里,他们都是世界上最帅的人。下面请欣赏大合唱《当兵的历史》!”
下面的笑声被这一段正经救场给收住了,柳思南松了口气,进入了前奏部分。
整齐的歌声响了起来:“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
敖越的腿有点发软,他靠在钢琴上的身子稍微往下滑了几厘米,柳思南注意到了,一边弹着琴一边瞥了他一眼,视线无意间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了他手里的稿子上。
那是他前几天交给敖越的点歌稿,不过上面怎么多了一行手写的字迹?
柳思南调动了吸血鬼的超级视力,看清了那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