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翰不得不提高声音,“静一静!闲杂人等不要干扰办案!”可乡村民风纯朴,噤声后的乡亲们没有散去,而是在黄线外期待事件的真相。麦小言的慌张在一扫而过之后,化为了镇定,废了这么多手脚才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不除掉麦小芽她绝不善罢甘休,“呵呵,自从得了两千块抚恤金,她就一直视我爷爷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我爷爷曾经说过要收回我三叔的卖命钱,麦小芽心思歹毒,又不敢明面上下手,下手时机麦香秀震了一下,颤栗的视线无法聚焦,“乌头……”麦小言在小白河的沙渚边挖的不就是带花苞的乌头吗?可麦小言没有一点儿愧疚,回应她的视线越发冷淡,麦香秀几乎能肯定就是她下的手,可死者已死,她对麦小芽的恨意有增无减,正是因为麦小芽,才害死了她的亲生父亲!梁思翰瞧出端倪:“麦香秀,你要是知道什么,请配合警方办案,否则你就是知情不报,要接受惩罚。”麦小芽心想,如果麦香秀还顾念亲情,还有一丝丝的是非观念,她就能保证麦香秀不牵涉其中,便期待地望着她,可得到的是失望,麦香秀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再无仁慈的必要了。麦小芽闭上了沉重的眼皮,迫使自己接受被亲人联合出卖、陷害的事实,可再次睁眼,眼神恢复了清冷和理性,一切也该有个了结。见她的神色变化,危景天握紧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原来,他误以为麦小芽害怕了。被人关爱的感觉真好,麦小芽将错就错,回了一个淡然的笑容,轻声问:“景哥哥,种种证据都指向我,你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吗?”俊朗深沉的面容没有一丝犹豫,只是握住她的手温厚了几许,危景天看着她的眸子,坚定地说:“小芽,我相信你。”有这句话就够了。纠缠在她心上的阴霾顿时被春风吹散,还她一个云淡风轻的春天。看二人的亲密互动,麦小言的双瞳几乎药滴出血来,她怎么可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和危景天卿卿我我?“危景天是我的!我就算不要,也轮不到你!”嫉妒生成了执念,在麦小言的世界观里潜滋慢长,长成了遮天蔽日的黑藤。“梁警官,现在军纪严明,有人公然谈情说爱,是不是该撤销他的士官证?”麦小言当众戳了危景天一刀。危景天握住麦小芽的手微不可查地松开了,变成了把她护在身后的动作,当群众从麦克俭的尸体上转过神,看到的哪有什么谈情说爱?只见麦小芽依然被危景天护着,以哥哥护妹妹的动作梁思翰当然明白她所言,只是麦小言心术不正,暗恋不成变成了妒杀,他很不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子,当即双眉一皱,“事件还没有查清楚,请不要诬陷他人!”刘雪芬从丧翁的虚假悲伤中醒转,从头到尾她都没说一个字,可看到这里终于瞧出了事件的端倪,麦小言仿佛不是要替亲爷爷报仇雪恨,而是置麦小芽于死地,而且仿佛喜欢上了危景天。这是个危险的苗头。“小言,你不要胡说八道!快跟妈回屋里去!”刘雪芬拉女儿进屋,可麦小言挣脱了,大声对抗亲妈,“妈,爷爷死得不明不白,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刘雪芬怕女儿陷入危险,一把抓住她怒吼:“死女子,生死有命,有这么多警察在这里,你又不会查案,别在这里添乱!”招呼了一下麦阿大,“拖也要拖她进屋里去!”麦阿大一向怕老婆,见状忙拉住麦小言的双腋窝,把她往屋里拖。麦小言眼见陷害的最后一步,就要成功了,哪里肯走?拖拖拽拽,甚至当众打了父母几下。刘雪芬快被女子气得吐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死女子,你要害人也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再不走,露馅越多,我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