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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我已准备好了。&rdo;布兰森站起身，伸了伸手臂，打着哈欠，&ldo;明天还得跟警察打交道。在伯利斯顿时我就该向他们发出诱饵，但我当时缺乏胆量。你给了我不少勇气。&rdo;

&ldo;你也给了我不少勇气。&rdo;亨德森说，&ldo;这是公平交易。&rdo;

早上，亨德森想去火车站为他的客人送行。但布兰森不赞成。

&ldo;我们不能让自己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呆在五金店内，我慢慢逛出去，就像一名顾客。&rdo;

他俩握了握手便告别了。在店外，布兰森留心着里尔顿派来的暗探。唯一使他感到可疑的人，是站在附近的一个衣着褴褛的游手好闲者。当布兰森路过时，那人用迟钝的目光看着他。在街道远处布兰森回头望去，那人依然站在街遭拐弯处，并没有想跟踪他的意思。也许那位意料中的暗探过于精明，很难被人察觉，也许在他看来这只是一项可以随意敷衍的、草率的工作而已。

在火车上，布兰森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在跟踪他。与来时一样，这次旅程他在原来的地点转换两次火车，其中一次他等了半小时。他利用了这半小时找了一个电话亭，给汉伯雷的警方打了一个电话。当电话接通时，他要求与警方负责人说话。对方接电话的人对此感到好奇，显示出一副爱管闲事的样子，不肯答应他的要求。直到布兰森发脾气并声称要挂断电话时，他才与警方负责人通上电话。

&ldo;我是帕斯科警长。&rdo;一个听起来更深沉、更粗哑的声音说，&ldo;你是谁？打&ldo;我叫罗伯特&iddot;拉法格。&rdo;布兰森机智地说，&ldo;大约20年前我妹妹阿琳去了伯利斯顿，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返回。我们认为她大概与一个男人私奔了。你也知道，这是一种秘密的风流韵事。她是一个任性的、容易感情冲动的人。&rdo;

&ldo;这一切与我有何相干？&rdo;帕斯科警长耐心地问道。

&ldo;不曾暴露！不曾暴露！&rdo;布兰森紧张地暗自叫道。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胜利的感觉。

布兰森继续说道：&ldo;最近我与来自你们镇的一个人聊天。他提到不久前，我忘了确切的时间，他说你们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个女孩的尸骨。根据发现的情况来看，这好像是一桩旧案。这使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死者会不会是阿琳，你们是否找到了其他有助于证明受害者身份的证据？&rdo;

&ldo;是谁告诉你的？你的一位朋友？&rdo;

&ldo;不，只是一个偶然相识的人说的。&rdo;

&ldo;你肯定他说的是汉伯雷？&rdo;

&ldo;他说这事刚好发生在伯利斯顿镇外。那是你管辖的地区，不是吗？&rdo;

&ldo;当然是。要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会知道的。但我们并不知道此事。&rdo;

&ldo;你是说……&rdo;

&ldo;我们并没有发现尸骨，拉法格先生。你是否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妹妹被人杀害了？&rdo;

&ldo;恐怕没有。只是因为我们已多年没有得到她的音信了，上述消息使我产生了这种忧虑。&rdo;

&ldo;告诉你的那个人认识你妹妹吗？&rdo;

&ldo;不认识。&rdo;

&ldo;你没有将你妹妹的情况告诉他？&rdo;

&ldo;绝对没有。&rdo;

&ldo;那么，他告诉你的只是他的想象。&rdo;

&ldo;也许是吧。&rdo;布兰森表示承认。他注意到对方并没有想用电话拖住自己以便抓他的意思。&ldo;但我不明白那人的意图。他对我讲一个虚构的故事，可他自己一无所获。&rdo;

&ldo;他获得了一位听众。&rdo;帕斯科警长带着嘲弄的口吻说，&ldo;正如吸毒者需要往手臂上打针一样，说胡话的人需要听众。所以我们经常抓来一些人，他们常会坦白自己并没有犯过的罪行。我认为，要是对那种公开的恶作剧有更严厉的惩罚措施就好了。在这方面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rdo;

&ldo;所以你认为我去那里了解一下并没有什么意义？&rdo;布兰森问道。他完全明白帕斯科会毫不犹豫地进入圈套，要是圈套确实存在的话。

&ldo;那儿没有你要寻找的东西，拉法格先生。&rdo;

&ldo;谢谢。&rdo;布兰森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说，&ldo;麻烦你了，真对不起。&rdo;

&ldo;别想它了。在这种情况下你做得很对。我们的最佳线索均来自那些有疑问的人。但就我们看来，你的疑问没有根据。我们能对你说的就这些。&rdo;

布兰森再次向他表示感谢，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离开了电话亭，然后在附近的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并且开始沉思起来。他感到十分困惑。他虽然没有看见对方，不过，从帕斯科警长的口气来判断，他说得既诚恳又直率。

他甚至没有接受布兰森自投罗网的想法。这就使事情明朗多了。尽管布兰森自己的记忆是这样认为的，尽管那位卡车司机是这样说的，但在伯利斯顿根本没有挖掘出什么尸体。

解开这个谜最容易也是最诱人的答案便是他早已考虑过十来次的那种论点：即那位卡车司机谈论了别的与此极为相似的罪行，从而无意中引发了布兰森的犯罪感。但这种论点有好几个严重的漏洞。

尽管这也许能解释他本人惊慌失措地逃亡的原因，但却无法解释亨德森出逃的原因。这种论点既无法合理地解释里尔顿的行动，也无法正确解释那位被多萝西认为是外国人的身材高大的神秘人物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