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不想和他说话,所以石墨一睡下就躲回到自己房间。
门还没关上就被从外面推开。
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影一闪就进来了。
闷响着关在他身后。
黑暗中,忽然一声叫:“石玉!”
回应声低:“嗯。”
不急不忙,和她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
伸过去开灯的手被他拉过去,不轻不重地捏着。
唐辛心里咯噔一下,怦怦乱跳起来,脑袋里警铃大作。
挣不开,分明没使什么力,也没压制她,就站在面前。
男人的手捏着她的,手指头都没乱动一下,只是捏了捏,隔一会捏一下,却像捏在她脖子上,又像顺着脖子往脸上推,几乎喘不过气。
整条手臂都是麻的,指尖直抖。
声音里也带了些颤抖,勉力连贯地说:“你出去,出去,这是我家,是我的房间,我要睡了,你出去。”
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声音,还有呼吸声。
许久,才听见他又嗯了一声,再没有其它。
唐辛气极,还有挣脱无力的羞恼,提声叫道:“石玉!事不过三!”
忽然灯光大亮。
唐辛偏过脸去适应光线,石玉扬了扬眉,深看她一眼,低声缓道:“你什么意思?”
说得她一愣。
似曾相识。
想清楚了是她飞离上京那天两人彼此说过的话,只是反过来了,更气,扬声便道:“你都来我家两次了,不请自来,希望你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点了下头,特别认真如同表达歉意,偏偏头越来越低,停在她扬起的面孔上方。
“我为了谁?你儿子闹着要见你,又是过年,你说,我怎么办?不该带他来么?”
“还是说,我把他送上飞机,你去机场接他?”
“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一句比一句说得慢,声音越来越低,似询问,更似质问。
唐辛听得傻眼,让他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嘴张了半晌急急冒出一句:“不许想。”
耳边渐重的呼吸声化为一声笑,“我想什么了?”
想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他这样说话,这样呼吸,这样用鼻梁往她的耳朵上面顶弄就一个意思,她可是太清楚了。
他还把手放到她腰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在腰后最怕痒的地方,轻声问她:“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唐辛咬牙,“你想和我上床。”
然后她就听见他应了一声,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又像是在笑,与此同时拇指在她腰间揉了一下,又一下。
她伸手去推,嘴里急急说着:“石玉,我们要离婚了。”
他让她把话说完,特别有耐心的样子,不生气也不着急,像个好脾气的男人,仍是不轻不重地应上一声,转而问:“你想不想?”
唐辛明显没跟上他思路,刚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吻住了。
灯光都被遮了大半,然后完全暗下来。
挣不开,也叫不出,用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