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鹤鸣冷笑道,&ldo;不可能!&rdo;云意反驳,&ldo;怎么不可能,你又如何知道不可能?你试过?&rdo;转而也不等他回答,扯着陆晋说,&ldo;死娘娘腔说你不行,这事儿你能忍?他脖子葱尖儿细,你砍不砍?&rdo;说话间把搁在桌上的斩马刀也递过去,&ldo;你不砍就是让他说中了,你真不行!&rdo;曲鹤鸣恨得牙痒痒,&ldo;见天儿的上蹿下跳挑拨离间……&rdo;&ldo;要你管,要换从前,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早剁了你喂狗!&rdo;&ldo;你倒是试试‐‐&rdo;云意拿着刀跳起来,&ldo;试试就试试!有胆站着别跑。&rdo;将要提步,陆晋已握住她手腕,她使不上力,刀也落回他手里。她气闷,却发现黑夜里他笑得这样好看,眼底的暖意,能融尽一整个冰雪寒冬。他笑着说:&ldo;行不行试过不就见分晓?&rdo;呸,什么玩意儿!☆、审问审问莺时从角落里钻出来,玉珍嬷嬷也领着槐序同季夏几个出现,云意深深看她一眼,并不多言。屋子里闷着的血拼了命地往鼻尖钻,逼得人反胃作呕。陆晋将剩下几个能开口的拖到西厢房问话,门边还落着半只手臂,孤孤单单没有去路。云意拨了拨乱糟糟长发,招呼莺时,&ldo;赶紧的,给我换身衣裳梳个辫子,这拨人明显冲着我来,我不去,万一问出什么来,难保他们不起歹心。&rdo;莺时也不好受,整个人哆哆嗦嗦抖个不停,一根腰带系了半晌,禁不住担忧道:&ldo;殿下……殿下可还受得住?&rdo;&ldo;命都要交代在这里,还管什么受得住受不住?再而,明日出门,你的称呼就该改了,省得叫错了徒生事端。&rdo;囫囵穿好了衣裳,就着槐序手上的帕子擦了擦脸,这就匆匆去了西厢。见了面,曲鹤鸣还是一副&ldo;全天下都欠老子一万两&rdo;的死样子,巴音与查干也在,一人压着一个尚能开口的贼人。陆晋负手立在正中,只留一道背影,及他身后入了鞘的斩马刀,人与刀个个锋利。曲鹤鸣冷着脸挂着笑,让人看一眼就想动手,凉凉一句话刺过来,便揭开今夜序幕,&ldo;正好,这人找你来的,不如你来问?&rdo;云意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径直走到陆晋身边,&ldo;二爷问出结果了没有?&rdo;曲鹤鸣接过去,&ldo;早说了等你来,听不懂人话不是?&rdo;云意道:&ldo;本宫不跟畜生说话。&rdo;&ldo;你‐‐&rdo;他猛地站起来,就要同她一决高下。云意却在直视陆晋,&ldo;都说人走茶凉,现如今大齐还没有亡,二爷就容得一个无名小卒对本宫言语不敬?若传扬出去,二爷将来无论要走哪条路,恐怕都无益处。&rdo;&ldo;哪条路?&rdo;他转过身来,昏黄灯光下一张俊朗无双的面孔,眼底映出她的愤怒与仓皇,&ldo;自然是忠君爱国之路。&rdo;对上曲鹤鸣,&ldo;你是读书人,该知道分寸。&rdo;云意道一声谢,见好就收。陆晋转而对付黑衣人,冷冷问:&ldo;你是何人,因何而来‐‐&rdo;为首的人咬牙不说,陆晋递个眼色过去,查干便把将将熄灭的火把整个塞到他嘴里,当即毁了他半张脸。莺时吓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云意攥着衣襟,向后退上几步,跌坐在椅上。另一人还是不说,巴音拉扯他右手,要削了这一只,刀在近前才求饶,哭得涕泪横流,&ldo;各位大人行行好,给个痛快。&rdo;陆晋仍是原先那句话,&ldo;受谁指示,为何而来?&rdo;这回不敢多拖,原原本本一字不漏,&ldo;小人奉顺天王密旨前来活捉戾帝女儿坤仪公主,前头那个就是南闯王周凤顺周大将军……&rdo;顺天王就是李得胜,这人觉得自己打几场胜仗就是顺应天命,给自己封了个顺天王的名号,就当是圣明天子可呼风唤雨号令天下。天不明,夜有虫鸣,夹杂着嚎哭,使人烦闷。云意冷然道:&ldo;什么顺天王?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泥腿子。我大齐三百年总共也就二十来个王爷,这顺天王一路可封了三百多号人,听闻想不出封号还有新造字?什么南闯王,至多也就是个锦衣卫千总,值当什么?&rdo;曲鹤鸣横cha一句,&ldo;三百人算什么?&rdo;云意道:&ldo;确实,怎么也比不上你话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