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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参见王上！&rdo;瞿耀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刘歆晔不计较，挥退了左右，便拉住他，似有许多话要说。

瞿耀偏偏不着急，笑着：&ldo;王上莫急，微臣都知晓了。&rdo;指甲缝中有土屑，许是来的路上去了陈三年的衣冠冢，想到这位君王几近癫狂的表现，瞿耀又气又笑，着实无奈。

&ldo;陈三年，不见了。&rdo;刘歆晔像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脸色煞白，&ldo;怎么办，怎么办啊！&rdo;

可人是你下令赐死的，我当初那般阻拦，你不还是狠了心？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哪会落到这般田地，害得所有人都跟着受罪！瞿耀腹诽，嘴上却说道：&ldo;王上不急，我自有办法。&rdo;

&ldo;好，好。&rdo;刘歆晔哽咽着。

瞿耀将人安置好，倒了杯茶，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ldo;王上，你可知为何陈三年要叫陈三年？&rdo;

&ldo;不知。&rdo;刘歆晔摇摇头，陈三年不曾与他说起过自己的身世，他所知晓的一切都是靠影卫打听出来的。

&ldo;这陈三年的身世着实有趣。&rdo;瞿耀倒了杯茶水，握着杯子转来转去，愣是挤出一副正经模样。

&ldo;陈三年的父亲乃是济州辖下一个小县城的父母官，为官清廉，做人周正。唯一不足的就是年近四十而膝下无子，夫妻伉俪情深，陈老太爷不愿纳妾，陈老夫人便日日吃斋念佛，盼望上天垂怜。&rdo;

&ldo;然后呢？&rdo;刘歆晔觉得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很荒诞，但又十分好奇。

&ldo;然后啊，&rdo;瞿耀一口喝掉杯中茶水，擦擦嘴，继续说道：&ldo;陈老夫人有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奈何桥边，孟婆怀里抱着个娃娃，交给了她，说是要她虔诚供奉城隍三年，三年后自然会有孩子。&rdo;

&ldo;梦醒后，陈老夫人觉得这是上天的暗示，便照做了。三年后果真怀孕，生下一子，夫妇二人为表示感激，便给这孩子取名三年，小字悯之。&rdo;

刘歆晔若有所思，瞿耀笑了：&ldo;王上不解？&rdo;

&ldo;不解。&rdo;刘歆晔如实回答道。

&ldo;其实我是胡说八道的。&rdo;瞿耀哈哈大笑，刘歆晔气得直哆嗦，又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咽下。

&ldo;王上，圣人言，敬鬼神而远之，你何苦呢？&rdo;瞿耀抬了下眉毛，似是嘲笑，&ldo;您看，我这个人是极其不靠谱的，说得好听点，是司长星象的国师，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个神棍！您何苦将希望寄托在我这么个人身上呢？人已死，要学会节，哀，顺，变。&rdo;

瞿耀满意地看到刘歆晔肩膀颤抖了几下，他最喜欢作弄别人了，尤其是面对刘歆晔。

&ldo;当真，当真没有法子了吗？&rdo;刘歆晔心口疼得慌，眼神都飘忽起来。

&ldo;有法子啊，当然有法子啊，不过嘛‐‐&rdo;瞿耀凑过去，小声地说道：&ldo;那个法子，不是被王上您自己坏了吗？&rdo;

刘歆晔几近崩溃：&ldo;你‐‐&rdo;

对啊，是他自己亲手坏了法子，他当初太心急，太急于抚平权贵的不满，太急于稳固自己来之不易的政权，所以他才在短短半月时间，就下令处死了陈三年。可后来仔细想想，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是最高的权力者，难道保住一个人的命很难吗？难道暂时缓一缓很难吗？

&ldo;王上，你欣赏陈三年，爱慕陈三年，可你没勇气面对这份感情，所以你选择了逃避，甚至别人将这个作为你的软肋攻击你时，你都没法保全自己。&rdo;

瞿耀肆无忌惮地将刘歆晔的伤疤解开，无情地讽刺着他：&ldo;王上，放弃吧，别自欺欺人了，你想想，这么下去对谁有好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