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硕抬头的盯着棋童,问道:“只说了这个?”
“三姐儿还说了老爷您………”棋童看着自家老爷拼命咳嗽掩盖的样子,稍稍把话顿了一下,“问您是不是把书都看完了。还在《碎冰集》您最喜欢的那首诗上停留了好久。”
颜文硕想要露出个笑,但又要顾忌自己举人老爷的身份,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我当然是都看完了。三姐儿有没有问起那两个好字?”
棋童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三姐儿只是看了看那页上的诗,没有问奴您写上去的好字是什么意思。不若您现在告诉奴,回头三姐儿问起来了,我也好答复她的。”
颜文硕道:“这个简单的。两个好字,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女子好。一来是指这是三姐儿最喜欢的诗。二来就把好换了个念法罢了。”
棋童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好字,要拆不是拆成两个女子?要么就是看作‘好好’两个字,三姐儿会看出两个好字,一个字拆,一个字不拆吗?”
颜文硕:“……棋童,我现在突然想用水了,你帮我去烧壶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两千字~
第46章王秀才和王家
陈老爷和李夫人从净坛寺里匆匆赶回来,不过却不是因为什么天使,而是因为陈良翰闯了祸。
这位从小到大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居然有一天也做了一件另类的好事——他无意中知道了王家的事情,纠集了一帮平时玩的好的兄弟,直接冲进勾栏里把王秀才好一顿揍。
若是平常,一个白身揍了秀才,这秀才还是个有头有脸有钱有权的人物,那这白身可就惨了。不只要被吊起来打,说不得还要关几天,将来想考童生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帮他担保。但如果打人的人,同样也是个有头有脸有钱有权的人呢?
王家老爷奶奶带着王秀才,怒气冲天的坐在前院堂屋里,拍着椅子的扶手,要让陈家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们陈家的少爷是宝贝,我们王家不是了?怎么打了人连道歉也不曾说一下,就这么躲在家里面。说起来咱们还是亲家!”王奶奶斜着眼睛,冷笑着质问待客的陈旺管家,把陈旺问的冷汗直流,万事都只点头。
老爷奶奶正在里间问清楚事情由来,他个下人知道什么?
陈旺只能边擦汗,边安抚住三个人的情绪,摆上好茶点,心里祈祷陈老爷赶紧出来摆平一切。
陈老爷当然也很想出来,他暴跳如雷,仗着正房听不见,大声的数落着王家,“一群什么东西。不就儿子考上了秀才。”
考上秀才当然算的很。李夫人看了陈老爷一眼,没搭他的话,转头对陈良翰说道:“这事你做的没错,但是过激了点。你要知道,他毕竟也是个秀才老爷,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爹不仅打他不得,连问他的罪都不行。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要先和我们说。”
陈良翰摸摸脸上混战时候被打出来的伤口,难得骄傲的说道:“叫他这么对大姐儿!下次我还。。。。。。。”
那个敢字他没有吐出口,被陈老爷的一个瞪眼吓了回去。陈老爷道:“你还敢说!书童,把你少爷送回到屋子里去,没我命令之前不许出来。”
陈良翰一听禁足,雀跃的心情立马低垂了下来,但转念一想,这又是个逃避责罚的好办法。谁叫他打了秀才呢?
他便心情平和的接受了命令,缠着陈老爷给了他一个身上的荷包,绕过了前院的书房,从东边的夹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你颜老爷在?”陈良翰看见西厢房那里不时发出声音,下意识的问了句,“他不是去京城里面读书了吗?怎么还没有走。”
书童道:“没呢。颜老爷等七月十五中元节来着。他给颜家的先人在净坛寺念了经祈福,又重新修葺了坟墓,立了碑。这几天就要走了。”
陈良翰眼珠子一转,确认道:“举人是比秀才大吧?而且我恍惚记得,颜文硕他老师是京城里好大的官来着?”
书童也不记得颜文硕老师的官职到底是什么了,“小的恍惚中听过棋童谈起过,仿佛是在考场上就相中了。少说也是个提学官!”
陈良翰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整了整身上逾制的方巾儒袍,敲响了颜文硕的房门,“颜贤弟,为兄有事情请求与你。”
书童本想上前制止自己家少爷无知的行为,可看到颜文硕居然真的给他开了门,也不像是计较“为兄”这两字,便悄悄退到了一边,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颜文硕颇为惊讶。自从那次打架之后,二者的关系虽随着日子而有所缓和,可也没有亲热到喊“为兄贤弟”的地步,“翰哥儿所谓何事而来?若我帮的上忙,你便只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