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了会儿琴,却总觉得心浮气躁,弹的不对劲,索性又敲起架子鼓,不是演奏,有些纯粹发泄的情绪在。
现在是白天,也不是中午,她还是在独栋别墅了,也不会扰民。
敲了好一阵子时幼妍才停下来,鼓声一停,门铃声便听清楚了,响个不停。
时幼妍走到门铃视频对讲机前,监控显示出别墅门口的景象,一个穿着白色掐腰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外,是丁清。
时幼妍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找上门,又是从哪里知道她的住址。
蹙着眉,时幼妍按下通话键,“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时小姐,我是丁清。”
监控里丁清听到视频对讲机突然出声还有些被吓到,她柔柔弱弱地开始道歉,“我是来道歉的,昨天在音乐厅门口我实在是情绪崩溃才抱着徐学长的,实在是抱歉,我给你送了些礼物,时小姐能拿一下吗?”
时幼妍想也没想,“不用,丁小姐请回。”
视频对讲机是双向的,丁清也能看到时幼妍此刻略显冷漠的神情,她的神情更加慌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时小姐!虽然徐学长是我的初恋,但是我们已经很多年不联系了,真的!”
时幼妍准备挂断的手停住了,她记得徐禹溪同她说过,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也是初恋。昨天晚上徐禹溪也只是解释,丁清只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而已。
她沉默片刻,换鞋开门。
-
“秦总,到了。”
纪晨的声音响起,秦放习惯性皱眉,缓了大约几秒钟才淡淡“嗯”了声。
腾峰集团算是H市的龙头企业,有政府帮扶,还握有一条金属矿,但这龙头企业放眼全国来看却就不够看了,上个月刚刚借着才发现的这条稀有矿上市,结果没多久便被爆出来腾飞集团太子爷的“风流事”来,周五开盘急跌14%。
现在国内智能手表的领军企业寒露集团过来合作,简直便是一场及时雨,救了腾峰不断下跌的股票。
腾峰集团如今的CEO是王西学,有留过洋的背景,为人很是讲究,常年居住在西结拉山的度假村里,仿照古代的隐士一般。
上去的路有些曲折,中途换了缆车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秦总果然年少有为,名不虚传,我王某人今日终于能有幸见到一面,幸会幸会!”
才到门口,穿着身刺绣长袍的中年男子便走过来握手,身后还站着一批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
秦放便猜到是腾峰集团的CEO王西学了。
“王总客气了。”秦放客套清冷地应道,带着疏远冷淡的气质。
王西学却不在意,继续热情招呼着。
商人唯利是图,却也深谙圆滑之道,招待的极为周全,不管是H市特色菜肴亦或是当地的歌舞表演,都通通安排上,酒过三巡后,王西学才让人拿了合约书上来。
秦放意思地看了两眼便放下,纪晨立马从公文包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约拟稿。
“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家独吞铂金矿,胃口这么大,难免不被噎住。”
王西学匆匆扫了眼纪晨递过来的合同书,强行忍住怒气,他本以为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不能小觑也肯定有疏忽的地方,所以事先拟定的合同里,暗暗将一些条件拟定成有利于他这一方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秦放竟然直接甩出一份新合同,条件比他的还苛刻!
不仅是独家合同,规定腾峰集团手下的这条矿里的铂金只能卖给寒露集团外,还将铂金的价格压低了百分之五,物流运输更方面的细节条例也样样都苛刻。
秦放手里摸着白酒,却并不喝,H市的特色白酒并不对他的胃口,入口只有辛辣,没有酒香。
他这次虽然是匆忙提前了行程,但带来的人员却没少,除了特助纪晨,还有市场部的几位员工和寒露集团的法律顾问,这次来就是想要吞下这个铂金矿的。
“王总别急,我这么做当然是有我的把握,说起来还是要感谢王总的爱子。因为他,寒露集团得以屯入大量低价股票,现在不多不少,正好占据腾峰集团10%的股份。”
和王西学涨的通红的圆脸相比,秦放气定神闲地仿若是个无事人一般,他状似才想起来地补充了两句,“我记得王总有个关系很好的弟弟,手上似乎有24%的股份吧?”
王西学几乎要被秦放这软刀子捅的眼都红了,他和他那个白眼狼弟弟关系好个屁!
腾峰集团才上市的时候,他握有34%的股份,他那白眼狼的弟弟有24%,其他的便是在股民和其他股东手里。
但是前阵子,他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惹了事不说,还将手里快8%的股份全抛售了抵债,所以王西学目前手上只有26%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