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桁一直默不作声,心里却有惊涛骇浪,这样的病症虽少,但他这些年四处游走,也见过几个。并没有根治的办法,孩子要么痛苦死去,要么终日手脚被缚,躺在榻上。
“见多识广。”苏沈禾当然不能告诉她真相,但也不愿说谎,只想糊弄过去。
“你能治?”季景桁把手上的本子递给她,停下脚步,面对苏沈禾。
“他这种原发性的根治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控制,”苏沈禾看了看远处,明晨澈那里一个人足矣,熬药区的药草水也已经准备就绪,可以清闲一会儿。
对着季景桁勾勾手指,唇角微勾,“想知道后面,跟我来。”
在休息区坐下,这里搭起很多简易床板,方便大家轮流休息,还有纸笔桌案,苏沈禾伏案写字。
万幸前世闲着没事练过几笔,不然狗爬字写出来真的很丢脸。
折腾了大半日,金乌西沉,火把已经点燃,在火光的映衬下,苏沈禾埋头写字认真的模样,深深刻进季景桁的心里。多年后,牵着身边人泛舟湖上时,他还会回忆起在雾云县的这个傍晚。
苏沈禾对着方子吹吹,抬头就看到季景桁盯着她看的模样。
坐到休息区,才把白布摘下来,苏沈禾虽然知道这男人长得不错,但看到的第一眼还是愣住了。乌发墨瞳,眼型狭长,鼻骨高挺,薄唇色淡。
下意识的抿抿唇,小小的吞了下口水。
“你们干嘛呢!”
明晨澈终于把所有病人全部分流,一转身就看见休息区里,他们不近女色的王爷紧紧盯着小姑娘,这小姑娘抬起头居然也和王爷对视,这距离再近点就可以亲亲了啊。
“咳。”
些许旖旎的氛围瞬间被破坏,两个人尴尬的手脚不知道怎么放,苏沈禾装模作样的拿着写好的单子对着二人说:“这个清单是所有我需要的草药,尽快买回来。”
“本王派人去。”
很快便有侍卫骑马向着最近的镇店而去。
季景桁看着还是有些不太自在,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草药锅,说:“那锅里的东西应该好了吧,要干什么用。”
“啊。对对对。”苏沈禾突然站起来对着明晨澈说:“咱们两班倒,你现在休息,晚上守夜,等等我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明晨澈不干,摇头的同时站起来,“我精力好得很,想跟你多学点不行吗?”
“没有好精力,怎么守夜?”季景桁不赞同,因为他也很想跟着苏沈禾去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有张、王二位太医啊,实在不行我不睡也可以的。”
“本王不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