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而望乡邑,墙垣迤逦而行,望氏在此处经营多年,而今全赠与了殷水流,成为他窃国路上的第一个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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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太丘山雾弥漫,进出望乡的壶口便在数里外,殷水流率领众人登至望楼高处,于北风当中远眺着葱葱郁郁的悬崖峭壁。
壶口处地势之恶,更胜致以望氏败亡的狭道,两壁危崖直上入雾,令人望之生畏。
“果真如望族长所言,进出壶口之人,若是在白昼,便是再遮掩行迹,也休想逃出此处的监察。可惜望氏建此望楼,多数作用只是用于辨敌,而本将军则不同,如此可用于拒外灭内的大门,岂能不加以利用。贼刺听令,给本将军开凿大岗重石,堵住壶口进出之路,只需留下一条缝隙可和外面互通消息即可。”
大岗石是本方世界的坚固重石,青铜器具凿裂不开,临山城的狼牙棒配合脉力能够勉强为之,不过需得耗费不少精米。
狭道之战,自崖上滚落堵住望氏的巨石,便是大岗重石。
王刺应唯,派人前去,其他人则是一脸愕然。
这便是将军所说的关门么?
那狗在何处?
望见悄然咽下一口唾液,他知道狼牙棒之利,对于将军要以大岗重石堵路之举,犹豫再三仍是在旁小心翼翼地进言。
“将军,若是以石堵路,内外皆不可通,我们在壶口之中虽能自给自足,但终是北鄙乡邑之一,邑宰窦氏怎会无视这几十亩国田,必会派遣邑使前来调查,若是他们从其他险雾之道冒险进入壶口,便可知道是我们所为,而且流入乡内的贼匪若是不能从壶口出外,将军要如何去安顿他们?”
殷水流进入壶口,便是迷路在太丘稀雾之内,一度认为难以走出山区。望见更是好奇将军是到底是在何时率卒入的壶口,以望氏的侦探竟无半点消息在前。
“望族长顾虑得极是,纵是以石堵住壶口之路,望乡生变之事也瞒不了外人一年半载之久,壶口之外的岱氏与望氏有联姻喜事将近,倘若此路长久不通,岱氏定然会上报窦氏介入调查。所以封住的路口处,需得每日都要遣人去故弄玄虚,匪流便也罢了,若是岱氏来人,告知他们,望乡来了大宗师高人,要暂居此处多日,因不喜人打搅,故而以石封之,待他人去了,始会路通。”
殷水流在众人面前伸出三个手指。
“封路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在这段时间内,不论是扑火贼卒的筛选,还是其他事宜,本将军拒绝任何意外进入壶口,壶口当中也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众人轰然应是。
“至于已经流入壶口的匪流,他们也不需再想着外出壶口了,若是不能为本将军所用,尽数将他们剿杀在壶口之内,此举为代天子剿匪!”
望见给天子两字惊得瞠目结舌,壶口为门,匪流为狗,关门打狗,原来将军先前的门、狗是分指这两样。
只是将军,您自个都是大匪一枚。
咱能换个说法不?
而且此举对于其他匪流而言,将军代天子剿了也就剿了,那即日便要离开望乡的满奎贼,需得向将军谏言三思而为之,实因满奎贼太过凶悍势大。
吾山却是大喜过望,满奎贼抢他精粮,伤他地脉昆仲,如今将军代天子剿匪,定可让他大仇得报。
他对于将军,已有了一些盲目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