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侧,“臣并不关心他人,一心只有皇上。”颜景云欺身凑过去,把宋衍直逼床角,“那他是如何进了宋府又对丞相芳心暗许了呢?”宋衍也不慌张,反身把小皇帝压在了身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发,“那臣便无从知晓了,臣每日关心皇上的起居,替皇上打理无边的江山,入夜,还要贴心守在皇上身边,为皇上盖好床被,拱皇上取乐,怎会有时间了解别的?”颜景云红了脸,欲推开身上的人,“你先起来,朕不怪你就是了。”“可是,臣恐怕是要欺君犯上了。”颜景云吓得闭上了眼睛,心里鼓点般跳着一颗心,“好衍哥,云儿知错了,放过云儿吧。”宋衍利落起身,脱了靴子还顺手撤下了帐幔,一字一句道,“你、休、想。”一夜翻云覆雨,帐内温暖,羞红了初晨的半边天。☆、许凭阑从出宫以来就住在官予安家里,念衍阁发生的事他还一概不知。小九在官府前踱步了好一会才等到下朝的官大人,“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官予安微微皱眉,认出了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怎么了?”小九将黄子铭与张晓海的事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一遍,又问阁主什么时候回去,“你说,张晓海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这名女子还是黄子铭假扮的?”“对!”官予安扯了下嘴角,男风竟已这么盛行了吗?“黄大人和张员外怎么说?”小九边回答边把他往府里推,眼神还到处瞟,就是没看到许凭阑。“黄大人已经差人把消息封锁了,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个青楼姑娘就是黄子铭。”从前院一直到走廊,还是没看见许凭阑。“那为何张公子执意要娶他?我记得,他们两人曾是兄弟一般的好友”问到这里,小九和官予安都有些脸红,“大人有所不知,当晚张晓海被下了药,体力好得很,据说,三天以后黄家少爷才得以下床。”官予安一阵沉默,又发问,“可,再怎么说,黄子铭也是个男子何来娶他一说?”“张晓海那厮是真的浪荡,尝过了男子的滋味竟觉得不错,又加上两人之前的情分,其中多少含了些暧昧,还扬言非他不娶了。”听罢,官予安一阵感叹,二人终于到了许凭阑住的房间。小九抬手就要敲门,被人从后面捏住了手腕,“他刚睡下,”说着,伸出一只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就这么看两眼吧,其他的事,等他睡醒再说。”“可,肆意阁主关了尹御史的儿子,张晓海又被伽蓝打的半死不活,黄平更甚,他派人去宋府见了宋大公子,夸了他好看,这是要上门找阁主帮他杀人啊!”许凭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鞋都没来得及穿便推门而出,“肆意为什么关人?”小九一看到许凭阑,眼泪都快出来了。“阁主!你总算出来了!那天肆意阁主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下了命令,谁去找他就关谁。这尹公子也是的,什么时候去不好,偏要往枪口上撞赶了那天去了。”许凭阑嘴角下压,在脑中理了理思绪,小九又接着说,“说来也怪,尹公子那天,明明是去找伽蓝大人的,怎么就被影卫关了起来?”默默听完整个过程的官予安站不住了,问,“他去找的人伽蓝?不是肆意?”看到小九点头,他才放下心来。许凭阑关门换衣服,终于脱了那身裙子,才又走了出来,“我回去了,乐命,有事去阁里找我。”官予安假装撇嘴道,“没事就不能找许大阁主吗?”刚走出几步的许凭阑又折了回来,挑起官予安的下巴,“当然,想我了随时来。”说罢,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官府,后面还紧跟着不知所措的小九。官予安摸着下巴,刚才他碰过的地方尚有余温,不禁感叹自己老了,经不起撩拨了。想当年,他可是连出家的僧人都敢调戏的。回到念衍阁,许凭阑直接上了二楼去找肆意,却碰见了另一位熟人。肆意与那人正下着棋,棋盘上黑白分明,黑子明显更胜一筹。最后一子落定,宋喃起身颔首,“我输了。”肆意不看他,直盯着他背后笑,这才让宋二公子看到了身后站着的许凭阑。“许阁主,好久不见。”“到底是亲生的,说话都一模一样。”许凭阑走过来,挪开棋盘自己坐了上去,“肆意,为什么关尹湫桐?”说着,拿起桌旁的桃儿就啃了一口,汁水顺着下巴往脖子流,肆意赶紧拿了帕子帮他擦拭,“尹御史在朝中上书谏念衍阁,不提别人却偏偏说你行为不轨,是一大祸害,我关了他儿子又如何?”许凭阑放下桃子,在肆意话音收尾的时候将剩下小半个桃子塞进了他嘴里,“甜么?”肆意拿眼神瞟他,闭口吃桃,吃到最后也没吃着桃核,定睛一看,完好无损的在许凭阑手里捏着。许凭阑起身,覆在肆意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半晌才松开,惊的一旁的宋喃嘴巴一张一合,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桃汁甘甜,抵不过身前人唇齿含香。“乖,放了他。”肆意微怒,抄起桌旁的水果刀便要刺过去,那厮也毫无闪躲,睁着一双桃花眼眨都不眨。眼看刀子就要触及肩膀,却被人推开了,许凭阑毫发未损。宋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挡了上去,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能受伤,他不舍得他受伤。硬生生挨了一刀,白刃上净是鲜血,肆意有些傻眼,可宋喃竟还在笑。他不想真捅的,只是吓唬许凭阑,谁知许凭阑只是摔在地上,皮都没擦破,宋喃则流了一肩膀血。“好像,也不是很疼。”至少,没有看见他亲别人的时候心疼。肆意叫了人上来包扎,人还未到,宋喃就直接被许凭阑抱了出去。跨过门槛时,回头看了一眼肆意,眼神凌厉,“你们出家人就是这样待人的?”怀里的宋喃扯了扯他的衣襟,“不怪肆意师父,是我自己撞上去的。”许凭阑抱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别动,一会儿就到医馆了。”房间内,肆意看着地上的红刃,传人放了尹湫桐,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刺伤了人,阁主还有心情下棋?”肆意抬眼,是官予安。“你来干什么?”官予安啧了一声,坐在宋喃方才的位置上,充当另一名棋手,“肆意师父对别人都那么谦逊有礼,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这样。”肆意落子,捏着棋子的手心里浸了些汗出来,赶紧缩回袖子里,没让对面的人看见。“官大人此来所为何事?”“画楼的发带丢在我府上了,我给他拿过来。”肆意这才想起来,刚才许凭阑进来的时候,是散着发的。“放下便走吧,念衍阁不留宿外人。”官予安捏住肆意要落子的手,指节分明,白的亮眼,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好好疼爱一番。“念衍阁不留我,你还不留我么?今日在宫里待了一天,挺累的。”肆意冷笑一声,甩开了那人的手,“我可听说,官大人很久都没正儿八经的上过早朝了。”官予安被人当场抓包,老脸竟有些发红,叹了口气,“肆意,你到底何时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