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个故事,暗恋吗?可能都不算。
章飞飞完全是个偏执狂,她所谓的喜欢源于自我的幻想,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乔枫根本不喜欢她,甚至连普通同学的友谊都无法维持。但她仍然选择表白,不顾一切去完成这场仪式,我甚至觉得她就是在享受乔枫的逃避,看见对方对自己的畏惧甚至是厌恶或许让她很有成就感?
章飞飞不想面对乔枫的拒绝,那陆之然呢,她是不是也不愿意接受我的解释呢?
之后的日子,如我所预料,陆之然对我恢复到最初见面的状态。疏离淡漠,除了维持同学的关系,她几乎不会主动同我说话。不只是我,沈琮也是一样的待遇,可见她是下了决心的。
沈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好去问陆之然,只能对我短信轰炸:
——是不是因为政教处询问我俩的事?
——我被问的那天,陆之然恰巧也在办公室。
——她是不是误会了?
——还是你得罪她了,连带着记恨上我了?
——不应该啊,我们俩之间她肯定选择我啊。
我实在不想回这个自恋又白痴的家伙。
班主任此时正在讲台前,通知大家下周月考的事宜,自从被叫去政教处谈话后,她对我格外关注。我低下头看了眼桌洞里的手机短信,抬起头正好对上她巡视的目光,确定我没再有小动作,才又继续讲话。
陆之然看似听得很认真,左手拖着腮,却是发呆状态。
她的成绩一再退步,班主任找她谈过几次话,却没什么成效。上两天,我还看到我妈居然被喊到学校,离开的时候,娘俩在校门口讲了好一会儿话。我从二楼望去都能看到我妈紧皱的眉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陆之然成绩退步,我有很大的责任。
我这边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沈琮还在午休时跑到1班喊我出去,幸好当时陆之然不在教室。
“我知道陆之然为啥生气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想翻白眼。
“为啥?”我耐着性子听他说。
“这事怪我,之前我们有一次说话,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在b市时我俩出去滑雪的事告诉了她。”
我真是想抽他的心都有了。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吗?我俩出去玩没喊她已经够让她难过了,况且那天还是姥姥去世的日子。
“你们聊得什么天,还能聊到这上面去?”
“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当时团委开完后,我们几个闲聊,有人提到滑雪场,我就推荐了亲戚开的那家,陆之然说她一次也没去过,问我体验怎么样,我就顺嘴说了一句,你也去过不如问你,然后就……”
“然后她就问你是不是跟我一块去的,什么时候去的,你就告诉她了?”
“差不多吧。”沈琮抚上后脖颈,一脸歉意看着我,“抱歉!”
我知道这时候怪沈琮也没用,一开始就是我打算瞒着陆之然的,结果还是被她知道了,还是以这种方式,早知道还不如由我自己告诉她。
“她家在哪?要不我去上门给她道个歉?”
沈琮的脑子什么时候又被门挤了,才能说出如此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这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嘛。
“千万别,求你了,你再这么火上浇油,我和她真就完了。”
沈琮委屈道:“又是我的锅啊,我都不和你抢她了,怎么还有我的事。”
“早跟你说过了,不能接受人家的心意就该自动远离。”
“不是你让我多陪陪她的嘛。”沈琮又委屈了,嘟囔着嘴当我听不见似的,“那现在怎么办?”
“你什么都别做,不对,还是直接消失吧,解释的事我来。”
初夏,天气渐热,很快迎来了第二次月考。考试安排得很紧,9门功课两天半时间考完,最后一门政治结束收卷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我打算一放学立刻跑去找陆之然,这一回,不管她愿不愿意听,我都要死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