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暮说出这句话:“我要喝酒。”
谢庭月眯眼:“你说……想要什么?”
楚暮微笑:“我要酒,夫人陪我饮么?”
“我看你是想要夫人给你送一盏鸩酒,”谢庭月皮笑肉不笑,“很羡慕武大郎的死法,嗯?”
楚暮眼眸微垂,似乎很委屈:“我只是想小饮一杯,大夫说过,有利我的病情。”
“不准!”谢庭月凶巴巴,“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夫建议你适当小饮,天一杯,没说天天可以喝!”
“夫人好像话本里的胭脂虎——”
楚暮看着谢庭月,就像在看什么可口的食物,舔了舔唇,眸色渐渐转暗:“不过我很喜欢。”
谢庭月:……
又来了。
这个人优雅的表象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恶趣味,总喜欢逗他,若能把他逗的脸红心跳,就更开心了。
谢庭月体恤病人不易,身体状况受限,连出门都做不到,还能做什么?也就过这点嘴瘾开心开心了。楚暮是君子,对下人不能随便开玩笑,也没什么亲密朋友,好不容易有个身份相匹的枕边人,憋久了的热情终能得以宣泄,谢庭月感觉自己要是再拦着,都有点欺负人了。
就当附加服务,对病人的临终关怀了。
可楚暮这个人实在太犯规!
长太的好,睫毛太长,喉结太漂亮,连手指都比他的修长,君子谦谦的气度太能唬人,撩起人来眼睛都不眨,情思如许,就像早就情根深种,一腔热血只为你燃似的!
谢庭月时不时捂住左胸,提醒自己这是错觉。
还好面对的人是他,换随便哪个小姑娘来,一准都受不了得栽里头!
……
照顾楚暮这方面,形势喜人,二人迅速磨合习惯,渐有默契,好像处了很久的朋友,气氛越来越轻松。家里的事,谢庭月也不是太在意。
他发了通火,算是立了威,但时机原因实在对的太好,别人难以指摘。
果然,所有人默契的不提这件事,没说一句谢庭月脾气不好,就像集体瞎了聋了一样,完全不知道那夜发生过什么,只知楚暮又犯了一回病,很凶险。
知道了,当然要关心,很快,来自大家的礼物流水似的过来,饱含关心。
谢庭月整理气势往账房走了一圈,账目交接也顺了,小半天就完成了,下人腰弯的低低的把账本奉上来,不敢再有小动作。
谢庭月哼一声,理所当然的掌了中馈。
这一次,便是完完整整的掌家权了。
黄妈妈挨了顿板子,去了半条命,没死。